“冬至,小心,慢一點!”
我將她的話甩至而後,這條走廊我不知道走過多少次,每次初夏都會囉嗦的交代我這裏有堵牆,那裏有個門。
就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說知道,她也當作耳邊風,再走的時候,還是會像一個複讀機一樣,周而複始著。
衝到衛生間,把門上鎖,就算知道安老師不會毫無顧忌的進來,但我還是將們上了鎖。
我幹嘔著,吐出來的都是冒著苦味的膽水。
安老師一遍遍的在外麵敲門,“冬至,冬至,你怎麼樣了?”
“冬至冬至!”
我捧著一把冰涼的水,拍拍暈眩的大腦:“我沒事!”
但她還是一遍一遍的敲打著門,“冬至,快點把門打開!”
迫於無奈,我打開了門,誰知道她真的毫無顧忌的衝了進來,那股衝擊力足以將我撞倒!
“你怎麼樣了?”她急迫的開口,手覆上我的額頭,我扯開嘴角,“真的沒事。”
“嚇死我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
“冬至!”她很少這樣跟我說話,但這次,我知道她是來真的了!
“好,但你不要告訴陳嫂我在學校裏發生這種事。”
“…可是…”
“我可是答應了你送我回去,做人怎麼能像你這樣?”我故意皺眉假慍道。
“好…但你要答應我,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不許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大家都會…”
“老師,你的更年期也到了嗎?”我打斷她,聽著她聲音裏的無奈,我的罪惡感會愈來愈凶猛!
“臭小子,嘴巴越來越臭了!”
“名副其實啊!”我沉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什麼?”
“沒什麼。”
我真的害怕有人擔心我,害怕那種體貼入微的關心。
絲絲融入骨髓和血液的溫暖,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和寄托,那種無助和絕望,就像是黑夜裏欲勢要吞沒一切的鬼魅,猙獰而恐怖。
所以,越到這種時候,我越是希望被遠離,隻有那樣,才會少一些淚水和思念。
我辦理了退學手續,我拜托了老師要想辦法讓初夏和那個男生避免接觸。
然後,我便在家裏接受著一係列的治療,打針吃藥變成了家常便飯,各種苦澀的藥物變成了依賴的必須物,我像個木偶一樣,充斥著我鼻翼的是熟悉的藥水味,很健康的味道!
天昏地暗的日子裏,我做著一個又一個夢,相同的、不同的、嬉鬧的、血腥的,一次次我從夢中驚醒著坐起來,一次次我的笑聲和驚慌幹擾到了在一旁看護的陳嫂!
有的時候,陳嫂會摸摸我的額頭,在她的眼裏,或許我是發燒燒壞了腦子,但隻有我知道,那些記憶深刻而意義非凡。
它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因為觸不可及,所以在經曆之後才發現,原來,我們都有幸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