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要安慰我的,但是……
原來還會有生命危險?原來差一點就會出現生命危險了?!
我不知道,或許,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這個始作俑者!
初夏的媽媽跟我說話,她的聲音要比陳嫂年輕得多,很柔很輕很淡…但是…很溫暖。
我沒有進去‘看’初夏,因為她還在昏迷,就算進去了,逃避了內心的譴責,也沒有辦法問她一句“還痛嗎?”
第二次去的時候,我站在門口,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敲了門。
給我開門的似乎是初夏的媽媽,因為我對音色很敏感,一聽便可以識別出來。
初夏的媽媽很善解人意,很溫柔的拜托我好好照顧初夏,便關上門離開了!
聽著門的響聲,想著不遠處那個或許正對著我看的初夏,心跳聲不自覺地就加快不少,我有些拘謹的走著,但始終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緊緊的盯著我。
“喂,你不能提醒提醒我哪裏有障礙物嗎?!”我有些不自在的掩飾著向她埋怨。
“…你,不是也可以走得很好嗎?”誰知初夏竟然向我頂嘴,聲音有些虛弱,我的心自然而然的軟了下來。
“忘恩負義的丫頭,忘了是誰送你來醫院的了嗎?!”
“嗯,忘了!”
“你——!
似乎我們的見麵,總不會缺少這樣的場景!有些童稚和純真,那些,我從來沒有過的!
初夏雖然嘴硬,但是卻很可愛,就在我一度認為就快要靠近她時,誰知道前麵突然多了一把椅子,我一個不注意,就這樣被絆住!
“小心——!”我聽到初夏的驚呼,但那時我已經碰到椅子。
就在我以為大不了摔倒一下而已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溫溫軟軟的身子抱住我!
接著,我聽到了點滴瓶掉落在地上破裂的聲響,也聽到了床頭桌子被拉扯移動的粗糙的聲音…
大病初醒後的初夏還是太虛弱了,我再一次的害她昏倒,初夏很輕,輕的我感覺她就像一個軟化後的浮木一般。胸口狠狠撕痛了一下!
原來這就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的接近隻會讓她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初夏在醫院躺了很長時間,而我們每天相處的時間就是每天放學後。
“冬至,今天我可不可以不做作業?”
每天,初夏幾乎都會問我這樣的問題,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但是,當然,也會出現意外,比如說:
“可是我的手快麻掉了!”
到這個的時候,我便拿她沒有辦法,因為每天吊點滴確實會容易引起手部水腫。
但是她也很聽話,必須要寫的時候,她還是有義氣的。而且有一次,她看著我幫她複習功課到很晚,竟然破天荒的要求幫我做作業?!
“初夏,出院的時候,我可能沒有時間,你要記得在家休息幾天,不要一回家就來上課知道嗎?”
“嗯,可是冬至你有什麼事嗎?”
聽著她充滿疑惑、卻依然純淨的嗓音,有些謊話和借口,真的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