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真的喜歡艾爾海森。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是正確的,楚源覺得艾爾海森哪裏都好,渾身上下挑不出任何缺點。
最初艾爾海森提出嚐試著跟她交往,楚源覺得那是個不會成真的玩笑話。
可現在,他們四目相對,楚源知道對方喜歡自己,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楚源感謝他的喜歡。
“時間已經不早了,先洗澡吧。”艾爾海森把楚源從沙發裏拉起來,準備向浴室走去,“有什麼話等上床再說。”
楚源下意識擺擺手:“不了不了,我自己洗就行,你別動。”
艾爾海森頓了一下,看著楚源,旋即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
“不然呢?”他反問。
對於他的明知故問,楚源哽住一口氣,訕訕回答:“當我什麼都沒說。”
楚源默念: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無所謂,don\\u0027t care.
望著楚源頭也不回地奔進浴室,艾爾海森笑了笑,隨手拿起桌上的飲料,指腹擦過杯壁上的水珠。
但他的唇停在杯沿,他沒有喝。
艾爾海森心神不寧,不是因為吃醋,而是因為其他。
他這種感覺如何描述呢?
像是縱身躍入深不見底的大海,伴隨著身體的下沉,終會產生缺氧和窒息。又像是某件價值連城的珠寶被失手打碎了,徒留下滿地銀晃晃的碎片。
艾爾海森很清楚,在重逢的喜悅消退後,有些問題,是他終將要麵對的。
皎潔如水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間流瀉進來,淺淺薄薄地灑在柔軟的床鋪上。
沐浴後,楚源睜著眼睛,她看見了窗外一輪鵝黃色的月亮,她微微轉下腦袋,又看見艾爾海森側臥著身子,躺在她旁邊。
借著朦朧的月光,楚源甚至還可以看到他頸部動脈的微微跳動。
距離太近了,他的氣息就縈繞在她的周圍,聞一聞滿是清爽的香氣。
艾爾海森洗了頭,現在頭發半幹,但他沒管,右手反而隨意地捋著楚源的長發,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頭皮。
癢酥酥的。楚源沒動。
她努力平靜著心情,卻實在找不到睡意。她感受到一條勁瘦有力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間,這不像是摟抱,更像是一種保護。
旁邊的男人沒說話,像湖泊一樣深沉。
艾爾海森像是擔心驚動楚源,連呼吸都放淺了,小心翼翼地梳著她幹燥的頭發。
楚源晃了晃腦袋。
然後眼前一黑,月色被遮擋住了。
艾爾海森的手掌覆住她的眼睛。她聽見他低低的聲音:“趕緊睡吧。”
楚源眨了眨眼睛,軟軟的睫毛掃著男人的掌心。她忍不住又翻了個身。
“睡不著。”
艾爾海森:“那你在想什麼?”
楚源麵對著他,往上拱了拱,想想說:“在回想你吃醋的樣子。”
她第一次發現,醋比酒還上頭。
艾爾海森無奈地輕笑了下,似乎是後悔自己之前流露出情緒從而導致這個話題又被提起:“別放在心上。”
楚源笑而不語,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因為喜歡,所以在意對方的情緒。
他們很享受情欲勃發的深夜,也很享受現在什麼都不做的安寧。
楚源低聲打破沉默,她好奇地問:“你在那裏過得怎麼樣?我的家人還好嗎?你和他們相處的如何?我不在,你怎麼掩飾的?那邊的時間和這邊一致嗎?”
楚源的問題越問越多:“還有哦,你是怎麼過來的?用什麼方法?”
聞言,艾爾海森垂下眼,緩緩收斂起唇角的笑意。他的聲音仍然平靜,但麵部線條明顯因緊繃而變得鋒利。
他沉默了幾秒開口:“這些講起來很複雜,明天再細說吧。”
楚源想都沒想嘟囔一聲:“好。”
反正他們現在在一起,以後的路還很長,他們有揮霍不完的時間。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