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依依看著貼在宿舍樓下的字條，一字一句地念著，久久不走。
“招女助理，要求身心幹淨，能接受心理和身體檢查，證明你很幹淨。時長一年，年薪100萬，可預支。”
不言而喻的廣告。
竟然堂而皇之地貼在醫學院女生宿舍樓下，好大膽，也好簡單粗暴。
聯係電話就用撕開的長字條粘在下麵，和學校裏貼的各式轉手或招室友廣告一樣。相比100萬的酬勞，益發顯得廉價而敷衍。
更像是某無聊人氏的惡作劇。
可依依撕下了聯係電話，還是唯一被撕開的一條。
好友陳琪走過來，詫異地看著她。
“依依，你幹嗎？”
印象裏，好友不像是這種人啊，羅依依雖窮，但清高得很。
“我缺錢。”依依輕聲說道。
所以哪怕隻是某人的惡作劇，她也想試試。
陳琪若有所思。
“其實好多人看過這廣告，也有很多人動心，反正試一下也不會掉塊肉是吧，可沒人敢撕。你知道為什麼嗎？”
依依搖頭。
“因為沒人能通得過測試。”陳琪壓低聲音：“心理測試也許容易糊弄，但身體呢？上麵明文要求身體幹淨，你我都是學醫的，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依依點頭。
她自然知道，但她母胎單身。
不是不好看，也不是沒機會，隻是因為她窮。
雖說女人窮點沒關係，但如果太窮，背負的壓力太大，便和男人一樣，連談戀愛的資格也沒有。
陳琪看了好友半天，長歎口氣。
“你如果去的話，一定要帶上我，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依依看了好友一眼，笑得溫軟。
麵試的地點倒是幹淨體麵，在某棟商業樓的公寓裏。
依依和陳琪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兩個女孩。
陳琪自來熟，聊了幾句便把那兩人的底細探個幹淨。
“和我們一樣，都是大學生，一個師大的，一個工程學院的，但都沒你好看。”
都是大學生，看來那個廣告有的放矢。
那兩個女生先進去，沒多久就出來，出來時也都是一臉憤慨的表情，有個女孩還哭了。
“太欺負人了，有錢就了不起、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依依詫異地看著她們，陳琪則擔憂地捏了捏她的手。
輪到依依。
她走進去，見到一男一女坐於一紅木桌前，像是麵試。桌子上還有一圓球監控。
此刻，那監控裏還傳出一個冷冽幹脆的男聲。
“雖說我已經很帥了，不要求對方長相，但也不能長得太磕磣，好歹是我的孩子的——”
“媽——”
……
依依有些窘迫，她沒想到剛進來就被別人這般稱呼。
她進來後，那聲音便戛然而止。
桌前的男女見此，相視一笑。
這個紀少，還說不挑長相隻看智商，這不還是視覺動物。
相比之前來麵試的人，眼前女孩雖說清瘦了點，但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很是耐看。
“先做個自我介紹吧。”女人招呼依依坐下。
依依聞言便簡短地說了下自己情況。
“家裏九口人，這年代還有這麼龐大的家庭。”男人邊看她的資料邊說道：“醫學院大二學生，每次都是一等獎獎學金獲得者，很不錯嘛。”
男人抬頭看她，有些欣賞。監控裏卻突然傳來重重一哼。
男人忙收斂神色，正襟危坐。
“知道我們的要求吧，要確保自己身心潔淨。而且就算你撒謊，你也騙不了科技。”
依依點點頭。
男人有些詫異：“你20歲，還沒談過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