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素戒。
沒有任何的點綴裝飾。
與光鮮亮麗的盒麵相較,更襯托出戒指的素淨。
裴衍說,“剛出國的第一年,我修改了金融專業。”
“我媽斷了所有的生活費。”
他站起身,走到徐冉晴的身邊,掏出素戒中的女款。
“我在國外勤工儉學,大概用一年的兼職買了買這個戒指。”
“那時候我在想。”裴衍望著徐冉晴,眸中神色熠熠,隻專注印下她一個人。
“我需要用什麼東西將你套牢,這樣,我們才不會分開。”
裴衍在訴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
但他其實在國外沒有經濟來源的生活很難熬,沒有政府補貼救濟,沒有校園貧困補貼。
國外醫學課程較之國內不減反增,對尖端醫學的培養也更為嚴苛,裴衍的兼職時間往往也需要六個小時以上,以至於休息時間被短暫的壓縮到四個小時之內。
他冬天有應聘到刷盤的工作,手指浸入冷水,被皸裂出凍傷,裴衍那時候在想,徐冉晴在寒假夜以繼日兼職的時候,是不是比他還要痛苦不堪千萬倍。
夏季熱到大汗淋漓的時候,在烈日下穿著玩偶服裝暴曬到幾乎暈厥,裴衍也在想徐冉晴。
想徐冉晴這麼辛苦。
那自己要努力,要非常努力,要賺到足夠多的錢。
莫名的,這成為他在國外那段痛苦生活裏唯一堅定的信念。
裴衍伸出戒指,姿態虔誠地遞給徐冉晴。
“但這並不是我的求婚,隻是我送你的一份禮物。”
“我的求婚。”裴衍笑著,“應該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愛你。”
“…”
徐冉晴心情緩下來,她暢想的未來必然有裴衍的參與。
但近在咫尺的相攜一生,突如其來的關係升級,卻讓她不可避免的想要排斥拒絕。
不是求婚,她心裏鬆了口氣。
徐冉晴接過戒指,戴入自己左手食指,尺寸正好,沒有絲毫的偏差。
裴衍指節微微覆攏住她的手,兩個人之間咫尺距離,“高二到現在。”
裴衍將她的手徹底攏握在掌心,連帶著她食指上的素戒,而後很篤定地說。“你沒長肉。”
徐冉晴很幸運的不是易胖體質,除了麵頰有難以消下的嬰兒肥以外,高二的體重到現在基本沒什麼變化。
前段時間被裴衍養夠了三四斤。
這段時間自己明明嗜辣重油,還減了三四斤。
徐冉晴想到裴衍關注她三餐飲食的嚴謹性,不由自主地輕笑了聲。
她從盒中取出男款的素戒,拿在指尖晃晃,“我幫你戴?”
裴衍從善如流地攤開手掌。
“求之不得。”
男款的素戒尺寸略顯緊窄。
出國八年,跟她的高中定型相較,裴衍的清臒更為勁碩,身高也愈高頎,很有芝蘭玉樹的從容氣質,骨節亦略微闊了些。
但還是能夠穩妥戴進指節裏麵。
徐冉晴低著頭,額前的碎發不自覺的搔過裴衍的手背,裴衍垂睫,斂下眸內藏蘊的暗。
看著徐冉晴小心翼翼地套牢戒指,仰起麵容對他笑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