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
出來旅遊的兩個人,吵架吵到半夜,還能在淩晨進行工作!
主要是唐安安需要工作。垃圾老板周五下達了任務,讓周一交成果。
?那周六周日休息的意義是什麼?換個地方加班嗎?
臨近ddl,唐安安不得不從行李箱裏掏出兩塊重的要命的板磚,啊不,筆記本電腦。
一台自己用,劈裏啪啦地敲鍵盤,趕在今天九點上班前,把成果交到老板的郵箱。
另一台程渡用。嗯……其實沒他什麼事,可以洗洗睡了,但他說要陪著,用電腦搜資料學習會兒。
程渡這種老古板,以往十點半不到就睡了,最遲最遲十點半睡。
這兩天被她折騰地,天天淩晨才能入睡,早上又五六點就被弄醒,真是可憐。
不過唐安安的憐憫之心點到即止,反正明天分道揚鑣後,程渡的睡眠又可以恢複原樣了。
那場促膝長談後,本來就不算太愛說話的程渡,直接變成了悶葫蘆,一言不發。
不說話,也不笑。
連溫暖熱乎的擁抱也沒了。
真話可以讓人認清現實,也會因為它的無情,而讓世界變得冰冷。
周一早晨七點,離他們兩個分開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唐安安把該收拾的行李都收拾了,坐在沙發上,等待程渡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作最後的告別。
她從七點二十等到七點半,又從七點半等到了七點三十五。
程渡洗漱的效率,她能推斷出個大概時間。又不是掉泥潭裏了,有必要洗這麼久?
所以她心裏默默有個猜想,程渡可能是不想直接麵對分開的場景,在拖延時間。
她不禁想起前天,兩人對離別時規劃的對話。
他說:“我先送你去車站,然後我再坐車回來,等司機來接我。”
唐安安拒絕了他的提議:“別了,來來回回怪麻煩的。”
她記得程渡當時笑嘻嘻地說:“沒關係,不麻煩,我就樂意送,想多陪你一會兒。”
如今的局麵倒是滿足了唐安安當時的提議,可為什麼心裏這麼憋得慌呢?
程渡越是想躲她,她越是不爽,體麵點分開就是了,幹嘛整這出。
反正她請假請到了周二,不急著回去,八點的車票錯過就錯過,大不了重新買。
總之,今天早上非等到程渡出來不可。想到這,她在沙發上坐下,安心地等待。
終於,等到七點四十,程渡終於慢慢吞吞地走出來,用毛巾擦著頭發。
他說:“幾點了?”
聽到七點四十的答案,他說:“不早了,要趕不上車了,你快走吧。”
唐安安問他沒有表示?他轉移話題地說:“東西收全了吧?”
聽到肯定的回答,程渡還是把屋子掃視了一遍,他說:“衣架上那個是不是你的衣服?”
還真是,唐安安略尷尬地把衣服疊到背包裏。
“床頭櫃上的是你電腦充電器吧?”
還真是,唐安安略尷尬地把線收進背包裏。
這回程渡終於沒再提醒她什麼了。
唐安安滿懷悲傷地拿起床上的手機,托著行李箱打算離開。
隻是背過身看不見他了而已,水霧就開始盈滿整個眼眶。
身後傳來聲音。
唐安安暗暗期待,哪怕一句挽回,一句下次再來,一句什麼都行,除了拜拜這兩個毫無內涵的詞。
“你是不是……”
說啊,快說啊。
“把我手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