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結束了,程醫生待會有什麼安排,要不要一起去嚐嚐當地美食?”同期培訓的一個醫生問道。
“你問問其他人吧,我定了三點的機票,先回酒店取行李了。”程渡回道。
“三點?不是統一定的明早十點的飛機嗎?還可以自己調整時間?”
“我自己定的。”
“自己定?按醫院套路可是不報銷的,你這趟飛得可不值當,是有急事趕回家?”
“嗯。”
見程渡不願多說,那位也沒繼續聊下去,“那我約別人去了,程醫生一路順風。”
程渡下了飛機,馬不停蹄地乘的士趕到醫院,取回存放在醫院停車場的汽車,接著又趕往唐安安辦公樓。
五點二十三分,總算趕在安安下班前趕到了。
唐安安最近總跟他玩失蹤,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他們之間哪裏還有點夫妻的樣子,真恨不得在她身上裝上定位器,還是能實時播報移動方向與距離的那種。
五點三十一分。
看到唐安安一蹦一跳地出辦公樓,程渡笑了,這些天的思念終於得到了緩解。
小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便宜都不會讓老板占到,一到下班時間就準時開溜。
程渡拔下車鑰匙,打開車門,打算下車迎接唐安安。
隻程渡關上車門的片刻功夫,唐安安身邊出現了一個程渡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兩人有說有笑。
程渡停下了步伐。
他是個有分寸的男人。
有分寸的男人應該給妻子留足私人空間,不幹涉、不過問、不多事。
強製妻子不能與任何異性有任何接觸的男人,是占有欲到病態的瘋子。
他又不是瘋子,自然不會阻撓妻子與異性的正常社交。
再有,安安不喜歡他來接她下班,因為她覺得工作空間應該與其他任何空間割裂開,比如他,作為丈夫,工作空間就要與家庭空間割裂開。
所以,今天來唐安安辦公室樓下接她下班,已經算違反他們之間的約定了。
但他實在太想安安了。
他在異地進修了一個半月,整整四十五天,封閉式管理,天天學新知識點,當天學完就要上模擬人上演練,知識點演練掌握程度低於90%當天就不能休息。
他每天都緊繃著神經,在前輩授課的時候大腦就在高度運轉,牢記操作位置、操作順序、操作細節,各種要點往腦袋裏記,就為了能夠盡快通過90%掌握度的考驗。
在人體上動手術刀是一件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事情,腦力、體力、精力、耐力缺一不可,每天他累到虛脫,回到住處給唐安安打電話尋求安慰,收到的回應卻是無人應答,隻能看著手機裏兩人的結婚照片,解解思念之情。
程渡隔了一段距離跟在二人後麵,打算等兩人談得差不多了就把唐安安接走。
兩人停下了,應該談得差不多了。
等下,兩人停下的位置有點……不太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