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自然是知道銀晝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去,“......記住你說的話。”然後就走出了房門。
但願那個傻子不要給她自己找麻煩。
右手臂上已然有了些刺骨的疼痛感,菲利斯揭開衣袖,看見的就是那不斷冒著黑氣、微微顫抖的手臂。
“......”他並沒有多說廢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一次繃帶。
銀晝的左臂也有了微微的刺痛感,但由於是前不久才剛剛成為騎士,所以並沒有那麼嚴重。
她歎了口氣,“唉,騎士的詛咒還是要開始了啊。”
銀晝走出房門,看見的就是有些擔憂的安迷修,她對上那雙藍綠色眸子,眼底的平靜一瞬間轉化為充滿笑意,“我沒事了,師兄。”
安迷修鬆了口氣,並沒有發覺她的眼神的變換,“沒事就好,小晝,你好好休息吧。”
“......好。”銀晝笑了一下。
說真的,將自己天真無邪的師兄蒙在鼓裏,還是有一些負罪感的。
現在就是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所有的天真浪漫、活潑開朗無非就是偽裝出來的。
一切事情的起因,皆有他自己的目的。
兩個月後。
銀晝照常還是和安迷修以及菲利斯生活著。
兩個月裏,她什麼事情都沒做,就主要每天訓練、做飯,然後與菲利斯嘮嘮嗑,與安迷修稍稍對練一下。
“唉――怎麼弄啊?”銀晝長歎一口氣。
雖然詛咒已經有2/3轉移到自己身上,但畢竟時間還是沒有菲利斯的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複發。
銀晝再一次將左臂上的護腕拿下來。
看著那代表不詳的黑色紋路,她微微蹙眉。
手上詛咒的痛楚雖然已經強烈了很多,但依舊在銀晝的忍耐範圍內,每次在菲利斯眼前複發時,都咬牙堅持著。
好在她已經偽裝很久了,眼底的一點點痛苦也遮住,化為了笑意,菲利斯也是沒有看出來。
“師父,您今天想吃什麼?”銀晝笑臉盈盈的走入木屋內,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強烈的不安感圍繞在心頭,她跑出院外,看向屋後――果然,那輛機車也不在。
心猛地墜入穀底,呼吸也不免急促了幾番。銀晝連忙彙聚元力,形成飛行踏板,向騎士聖殿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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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之時。
騎士聖殿。
一位少年騎著機車,載著一隻貓向那宏偉的騎士聖殿疾速駛去。
安迷修看了一眼身後快要失去意識的菲利斯,握著機車把手的手不覺緊了緊。
“再堅持一會兒,師父,聖殿就在前麵,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機車碾過了路邊殘留下來的碎石,拖著長長的尾巴進入了騎士聖殿的內部。
突然,車輪撞上了一旁較大的石塊,整輛車瞬間重心不穩,安迷修還沒來得及調整好,就一陣電光火石,機車轟然倒地。
他從車上飛了出去,懷中卻緊緊抱著菲利斯。
因受到波及,安迷修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隨後立刻爬起,踉踉蹌蹌的向創世神像跑去。
他喘著粗氣,將麵露痛苦之色的菲利斯放在創世神像麵前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咬咬牙,不甘的吼著:“如果您能聽到,請您救救師父吧!”
“創世神!”
無人應答,四周一片寂靜。
“師父是您親自封授的騎士!這百年來,他始終遵守著騎士道,竭盡一切守護著世界,求求您救救他!”
“求求您......”安迷修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所有的騎士都不在了,如今隻剩下了師父,但是他也......”安迷修垂下眼眸望向菲利斯,聲音有著些許哽咽。
他深吸一口氣,又抬頭大聲吼道:“創世神――!”
還是沒有回應。
安迷修抿了抿唇,再次不甘心的大吼道:“您曾與騎士立誓,哪怕荊棘載途,您都與騎士永在!”
“這,全銘刻在了這個聖殿之上!”
話音剛落,他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再次弱下去,反問道:“難道您真的已經舍棄了騎士嗎?”
“安迷修......”一道虛弱沙啞的聲音響起。
“師父!”安迷修連忙爬到菲利斯身邊,想用手扶起菲利斯卻又小心翼翼的沒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