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不是咱們家能得罪得起的,對方身份雖上不了台麵,那也是賀家的兒子,我們斐家還沒那本事和賀家翻臉。往後還要合作,你就委屈一點,替你姐姐露個臉。對方挑剔那就是對方的問題,和我們斐家就沒關係了。”
“傾傾,可別露了餡。媽教你說的話都記著了嗎?斐家能不能再往上走一步,就看你的了。你是媽媽的好女兒,一定能處理得了對嗎?”
斐傾從醫院值夜班回來,累得不想吱聲。
被家中母親叨念半天,揉著發疼的腦仁出門。
兩個月前。
自家母親和A市的大豪門賀家攀了門親事。
她爸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挨著A市豪門圈子的邊邊,碰上豪門聚宴,夫妻倆就從不缺席。
聚多了,她媽就認識了A市大豪門賀家的太太。
然後口頭上撮合了兩家兒女的婚事。
可把她媽高興得睡著了都笑醒!
那個時候,斐傾就覺得她的母親大人太天真了。
賀家是A市大豪門,聯姻也輪不到他們小豪門。
豪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勢均力敵。
就以賀太太在豪門圈內的傳聞,眼界怎麼會窄,心思又怎麼會純粹?
果然。
她猜對了。
她姐姐嫁大豪門的美夢破滅了,父母就哀求她善後。
就差沒給她跪下了。
這門親,斐家不敢拒,也不想讓她美貌的異卵雙胎姐姐白白送上門做私生子的老婆。
於是折中了一下,推她出來頂缸。
想攀上賀家這棵大樹,又不想犧牲愛女,斐傾就成了犧牲的那一個。
斐傾是反感的,反感也得出來應付。
父母的債壓在兒女身上,也是相當無奈。
推開門前,斐傾就想好了怎麼讓傳聞中賀家私生子先翻臉。
對方翻臉她就順勢而上。
如此,也算皆大歡喜。
斐傾就脫了白大褂仍穿著昨夜的休閑衣服,值了一夜的班也沒整理頭麵,帶著一身疲倦,推開了玻璃門。
8點50分。
不早不晚,吃過早餐的斐傾就在想。
對方約這麼早,也是沒想過女孩子出門化妝費時間這一環節。
雖然她不需要,仍在心裏對這個男人減了分。
豪門私生子也是豪門,約在一家普通又小的早餐店見麵。
減分!
從時間和地點上就看得出對方也是無意出來相親。
很好。
正合她意。
靠窗那桌,男人白襯衫,黑西褲,手腕戴著國產銀表,窗邊的光晃亮了他半張臉。
幹淨清爽!
看到這人第一眼,斐傾就默念了這四字。
斐傾這人看著無欲無求的,那是別人不知道她對氣質幹淨的人或物沒抵抗力。
俊冷又幹淨清爽的男人,一下就入了她的眼。
加分!
這種完全可以加滿分!
樣貌不是很要緊,重要的還是氣質!
要命的是,這男人不僅長得好,氣質也很對她的胃口。
完全照著她理想的樣子去長。
斐傾想悄悄整理一下頭麵,氣質絕佳的男人就看了過來。
斐傾穩穩的走到麵前,打量他:“是賀先生嗎?”
對方也在抬眸打量她,然後伸出幹淨得清爽的手,“賀雲聲。”
“斐傾。”
兩人的手稍微握了下就鬆開。
坐下來後,斐傾微微收緊了些沾染清爽氣息的手指。
“家裏和我說的是斐大小姐,你是斐二小姐吧。”
賀雲聲的聲音和他的氣質有些相衝,卻出奇的好聽。
他的音質夾裹著很濃厚的冷感。
斐傾完全忽略了男人眼中透露出來的冷銳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