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年春。
“蓋爾,你在哪裏呢?”阿納西德赤腳摸索著走出臥室,窗外有鳥類清脆的啼鳴聲。
16歲的蓋勒特和14歲的啞炮妹妹阿納西德相依為命,聽到妹妹的聲音蓋勒特連忙從廚房跑出來“醒了啊?阿納乖,先去沙發上坐一會兒,哥哥給你把早餐端過來。”
阿納西德長的要比蓋勒特精致漂亮多了,絕對稱得上是上帝的寵兒,但人無完人,可能上帝覺得她已經擁有了完美的容顏,所以奪走了她看見世界的權利。
而梅林也驚歎於她不俗的容顏,因此忘記賜予她魔法,這些都是蓋爾說的,他很愛阿納西德,就像阿納西德也愛他那樣。
蓋勒特將早餐擺在阿納西德麵前,然後將叉子遞給她,他先是看了眼阿納光潔圓潤的腳趾,皺了皺眉“阿納怎麼又不好好穿鞋了。”,阿納西德摸索著用叉子叉起煎蛋。
蓋勒特找來女孩的拖鞋蹲下身為她穿上,“以後都要穿鞋再下來走路,不然會紮到腳。”
他雖然在乎阿納西德但不會剝奪她獨自生活的能力,在他看來阿納西德必須擁有足夠的獨立性,她不能像株柔弱的在風中搖擺的菟絲花。
吃完飯後,蓋勒特對阿納西德說,“我想去拜訪一下戈德裏克山穀的姑婆。”
阿納西德抬起頭,湛藍的雙眼空洞的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非得去嗎?可是……”下個月是我的生日。
她沒說了,蓋勒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沉默著把餐具收拾了起來,如果阿納西德再開口,他一定會留下。
阿納西德不希望蓋爾為她而放棄什麼,他付出的夠多了。
於是吃完飯後阿納西德又回到了房間,她的房間有一個小陽台,是蓋爾專門為她開辟出來的,躺在陽台上的搖椅上可以嗅到不遠處玫瑰花田的味道。
阿納西德躺在搖椅上有一搭沒一搭晃悠著,蓋勒特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少女如瀑的金發懶懶的披在搖椅上,鼻尖和腮邊因溫度而帶有一些酡紅,像是花田裏最嬌嫩的一朵小玫瑰,薄薄的唇瓣微張露出一小半潔白的貝齒。
蓋勒特替她挽了挽腮邊的幾縷發絲,滿目眷戀地看著這個美好的女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阿納,我很快就回來。”
阿納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微笑道“我等你。”
蓋勒特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間,“我拜托了鄰居過來幫你做飯,你在家裏待著不要亂跑,免得我回來找不到你。”
蓋勒特離開後,這座房子又變成了一座孤寂的墳,隻有蓋爾在的時候這裏才勉強稱得上是家。
鄰居是一位很和善的夫人,她很同情阿納西德,這個長相比櫥窗裏的洋娃娃還要可人的孩子。
阿納西德並不知道太陽是升起還是降落,她隻能憑那位夫人來的時候判斷蓋爾已經走了幾天。
而另一邊,蓋勒特抵達了戈德裏克山穀,他經身為魔法曆史學家的姑婆介紹,在那裏認識了同樣才華橫溢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阿不思跟他一樣同樣懷揣著抱負,他聰明並且極具天賦,兩人幾乎一見如故,而當蓋勒特看到阿不思身後怯生生的阿利安娜的時候,他恍惚了一瞬。
這個女孩體內寄生了默默然,她如此坎坷殘缺的命運,讓蓋勒特想到了還在家中等待的阿納,“我也有個妹妹,她是個啞炮,並且看不見。”
他說的很輕鬆,但一直在觀察阿不思和阿利安娜的麵部表情,果然兩人露出了不忍的同情的神色,阿不思輕聲說,“她一個人在家嗎?”
蓋勒特點了點頭,“我找人去照顧她,如果讓她自己做飯,可能房子會燒成灰燼。”
阿不思注意到蓋勒特提到他妹妹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他的眼神溫柔的簡直能讓人溺死在其中。
“我有的時候也會把……阿利安娜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是我不稱職。”他有些愧疚和沮喪的垂下頭。
蓋勒特聳聳肩,“除了做飯,阿納什麼都是自己做,她很省事不讓我多擔心。”他的語氣有一種炫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