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亦是美麗的,鄧布利多沉默地看著這個得意門生,“麗德,你不必太傷心了……”他認為麗德是傷心過頭崩潰了。
而麗德柔聲說“她真的死了?”鄧布利多點了點頭,麗德突然大笑起來,“死了?她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死了?!!她不能!!!!她的屍體呢!?我要見她的屍體!”
她發了瘋地嘶吼著,像被逼進困境中的野獸,“她憑什麼死的這麼輕易!嗬……哈哈哈死了”她跪倒在地上雙手不住地撕扯自己的頭發。
鄧布利多連忙將她用鎖鏈咒鎖了起來,“冷靜點麗德!”
這時紐特也闖了進來,他將麗德攬進懷裏,用他不甚寬闊的胸膛溫暖她腐爛發臭的心。
麗德在紐特懷中靠著,從一開始的小聲啜泣漸漸變為嚎啕大哭,她以為她不會再哭了,以為眼淚早已在被鞭撻掌摑的日日夜夜中流幹了的。
哭夠了,她啞著嗓子,“死了好啊,死了就好了。”鄧布利多和紐特看她這樣子都有些困惑,她的反應不像是正常人失去親人,反而是恨之入骨的仇人。
鄧布利多快步上前把麗德寬大的袖子擼上去,下一秒紐特落下淚來,他痛心地抱著麗德的頭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瘦弱蒼白的胳膊和小臂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斑駁醜陋的疤痕,星星點點組成密密麻麻,像是樹皮上的裂痕。
母親要求她必須變得更加優秀,連埃迪的那一份也一同努力,她必須時刻不停像一個陀螺一樣,有搖擺的跡象就會換來一頓鞭撻。
新傷和舊傷堆積在一起,這樣的畫麵讓人呼吸一窒,最讓人心疼的不是那些他傷,而是女孩手腕上的堆疊的一道道猙獰的割傷。
可以臆想到這些刀口當時是怎麼樣的深可見骨皮肉翻卷了。
紐特幾乎哭到昏厥,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記憶中那個活潑開朗的麗德變成現在的模樣了。
她的心中豎起高牆,將所有人擋在外麵,自己在牆的那邊掙紮,額頭在牆上磕出一個又一個血洞。
母親扼住她的脖頸,將她溺在沼澤泥潭裏,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逃出,而現在,脖頸上的桎梏消失了,才發現,原來困住她的一直是自己。
鄧布利多聯係到了韋恩先生,他很久沒有見過麗德了,隻是每個月按時給她們彙款,並且為了能讓麗德好過,他都是額外彙多一些。
但是那個女人從來不讓他見麗德,隻是告訴他麗德過得很好,並且不想見到他,於是他也沒有再提這件事,隻是很失望。
於是聽說麗德的遭遇後,他氣的眼前一黑,風塵仆仆來到霍格沃茨後,親眼看到女兒身上的疤痕,他恨不得將那個女人挫骨揚灰。
不止麗德,他也覺得女人死的太輕易了,埃迪的事兩人都有責任,但最無辜的還是麗德,韋恩先生就不應該將麗德送到那個瘋子手上的。
鄧布利多還拿出了麗德入學幾年在聖芒戈的心理報告,她有很嚴重的自殺傾向和抑鬱症。
並且很遺憾的表示麗德的狀態並不適合在待在霍格沃茨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一陣子。
韋恩先生給她辦理了停學,帶著麗德回到了真正的家。
一天中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摁響了門鈴,麗德打開門,發現是本應該在上課的紐特,他的眼睛閃爍著熠熠星光。
他逆著光,像是梅林派來拯救她的使者。
“你不應該在霍格沃茨嗎?”麗德擰眉,“我闖了禍被開除了!”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挺自豪的,還有他這一副求誇的樣子是什麼鬼?
——紐特視角番外——
我和麗德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們是鄰居,那時候,我們兩個小蘿卜頭總喜歡手拉手躺在曬得暖烘烘的草地上打滾,一起在花園中捉蝴蝶。
麗德笑容很漂亮,就像是媽媽加多了砂糖的奶油,看一眼都會甜上一整天。
可當埃迪死去後,那種笑容我再也沒有看過,再後來,她搬走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