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修斯兩歲的時候,阿布拉克薩斯續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精致漂亮,卻終日鬱鬱寡歡。
她的未婚夫死於一場陰謀,而當時她就隔著一扇窗子,親眼目睹了一切鋪天蓋地的火侵吞了那座房子,他們的婚房。
母親和妹妹冷眼旁觀,隻要阿塞想衝進房子她們就會將她踹倒在地,就像對待一個沒有靈魂的稻草人。
那個男人還在痛苦的掙紮,絕望的嘶吼聲讓阿塞痛徹心扉,可她的魔杖被奪走,隻能無助地喊叫,她像條喪家犬一樣匍匐到父親腳邊,懇求他施以援手。
她不能失去那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他是唯一的。
父親抬腳踩在了她的頭上,她的臉埋入泥濘,鼻腔灌進泥水,感覺快要呼吸不上來,痛嗎?好像,已經感受不到了。
母親嫌惡的聲音遙遙傳來,“別把她的臉踩壞了。”
男人嗤笑一聲,鬆開了她,阿塞的妹妹阿蒂娜衝了上來,薅著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她嬌笑著,扭曲的表情使那張隻能算得上清秀的臉變得醜陋。
這些是她的家人,也是她苦難的造就者,是她無數個午夜夢回時的夢魘,是她心頭永遠擺脫不去的鎖鏈,是脖頸上勒緊的薔薇藤蔓,刺刺入肉。
阿塞沒有了力氣,她半死不活的模樣讓阿蒂娜愉悅,她高高舉起巴掌扇了下去,翁鳴聲占據了阿塞的大腦。
她嫉恨阿塞搶了嫁入馬爾福的資格,可阿塞願意麼?她明明已經逃出來了,她明明差點就要幸福了。
阿塞不知道父親將她嫁給馬爾福能賺多少加隆,她隻知道,她的愛人葬身火海永遠的離她而去了……
又下雨了………那場大火,有被澆滅嗎?
阿塞回到那個“家”後,就縮在房間裏,獨自舔舐傷口,他們給她吃殘羹剩飯,讓她住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隻要不傷害到她的那張美豔動人的臉,她活著就行。
阿塞已經哭不出來了,大火烤幹了她所有的淚。
她甚至沒有舉行婚禮,就被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接走了,沒有拿走任何東西,她擁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在。
下午的時候她才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他知道因為他阿塞失去了最愛的人麼?好像不知道,阿塞不知道該不該恨他。
他的眼睛是灰藍色的,像有著霧霾的天空,可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幾乎讓阿塞落下淚來。
他讓阿塞叫他阿布,他說“瞧,我們連名字都很有緣。”
可又有誰知道,他口中的緣分是血與淚鑄就而成的,是一場對於他來說廉價到不能再廉價的交易。
阿塞很喜歡他的兒子,阿塞和阿布一起叫他盧克,小盧克會張開小手讓她親親,再抱抱。
阿布總會站在一旁溫柔的看著,阿塞不讓盧克叫她媽媽或者母親,她教盧克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