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靜悄悄的,月光剛好灑在了凸起的被褥上。我回想著白日裏少年那一副單純的模樣,打算動作快一點,盡量讓他死的沒有痛苦。

我輕手輕腳挪到床邊,這少年似乎習慣蒙著頭睡覺,所以我不得不把被子掀開,去找他的脖子。

可沒想到這一掀,就有幾根白色的頭發冒了出來,緊隨著床上的人似被擾了好夢,不安分地開始蠕動,最後在黑夜裏露出一雙無比清明的藍色眼眸。

“surprise!”

我有些錯愕地退了兩步,不過在看到偽裝別人成功的五條悟後,迅速反應過來,收起手裏的武器。

不過嘛,我相信“六眼”是絕對不會看漏這一動作的。

果不其然,他就像嚐到腥味的貓咪一樣,一邊警覺地指著我,一邊又開心地歡呼:

“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看,果然被我逮住了!”

我:“……”

事到如今,我想狡辯也應該沒有用了。

也不在乎五條悟對我的愚弄,我打算坦誠一點,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希望他不要阻止我。

“五條同學,恕我這次也不能滿足你的心願,虎杖悠仁他,必須得死。”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五條悟換了個姿勢坐在床沿邊,愜意地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臂洗耳恭聽。

“隻要虎杖悠仁死了,他體內的詛咒也會隨時消失,對於咒術師來說,祓除詛咒不是最基本的嗎?”我回答。

“可祓除詛咒的前提是為了保護人類吧,就這樣死去是不是違背了當咒術師的初衷?”

他反問我,讓我一下子驚疑起來。

這種以往總是從夏油傑身上聽到的正論,現在居然能從最對此感到不屑的五條悟嘴裏說出。

我默默地盯著他的麵龐觀察,熟悉的麵孔,十年如一日沒有變化,但估計也就隻剩這張臉沒變了。

“怎麼了,我說的有錯嗎?”

樹立起正確三觀的人民教師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沒事,就是想說,既然是建立保護人類的前提下,那死一個總比死傷上百個強吧?”

我繼續闡述起來,“虎杖悠仁放在身邊無論如何都是一個不定時的重磅炸彈,與其總是時時刻刻都要提防他,還不如盡早鏟除,這也算是為人民造福了。”

“你怎麼想法跟那些老橘子一模一樣?”

在我說完後,五條悟發出意見,“那少年體質特殊,能夠壓製體內的詛咒。而且我也說了,比起他吃掉一根手指去死還不如幹脆把所有咒物吸收後再去死,否則要是有其他咒靈和人像他這樣做,豈不是要殺死的人就更多了嗎?”

“可誰知道他在吸收的過程中會不會被遭到反噬?詛咒的力量在一天天變強,萬一哪天兩麵宿儺破除封印,死的可就不是幾個人的問題了。而且即便有其他的生物像他這麼做了,那也可以在他們沒有擁有那麼強的力量前除掉他們。”

“到那時候再說吧,我有分寸的高橋,當虎杖悠仁壓製不住的那一天,我會親手解決掉他。放心,我是最強的~!”

前麵的話還說的挺認真堅定,但聽到後麵那句玩笑的語氣後,我咬舌,感覺到有些氣憤了。

“這樣做還是太冒險了,倘若真有虎杖悠仁壓製不住的那一天,或許就是兩麵宿儺能力的全盛時期,你根本不知道那個怪物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