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那一直閉目養神的天收也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眼神中的冷漠被蟄伏已久的嗜殺所替代,猶如秋冬交際時的毒蛇,絲毫不掩飾著對獵物的渴望。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狂妄的微笑,像是在欣賞一場即將上演的獵殺。
心中,充斥著炙熱的戰意。
他抬起頭,看向望海真人,那張似劍劈出的臉孔上,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老頭如果你想說這世間強者如雲,我是其一但不是唯一,就不必了……你徒弟已經說過了。”
他話鋒一轉,雙手緊握成拳,似乎能聽空氣在他手中捏碎的聲響,表情愈加瘋狂。
“我現在就能告訴你,我是天選也是唯一!”
“狂妄!”
望海真人眼神一凜,周圍稀薄的靈氣,也在那滄桑的聲音中如受到一陣風暴,劇烈搖蕩。
“希望你的狂能配得上你的實力,等你活得夠久,很多事你就會明白,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
然後他突然笑了,那是一種深沉而又如同看破紅塵的笑,仿佛在這瞬間,所有的世間繁華都變得蒼白無力。
“我笑了,誰最初還不是個英雄了?”
望海真人的聲音輕飄飄的,但那種深藏不露的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右手緩緩升起,宛如劃破天際的一劍,引狂風咆哮。
“萬首築京觀,俯瞰眾山平。揮劍滑難握,縱馬路不平。”
“在下望海真人,請你赴死!”
他的聲音如同雷霆,震得人心顫動,那出傘的一瞬,盡是霸氣沛然。
他右手傘尖,直指向天收的眉心。
那一刻,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股磅礴的殺意自望海真人身上散發出來,直衝雲霄。
唐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一切,望海真人在那一瞬間爆發出的真氣,就已經超出了唐霖能夠感知到的極限。
這已經完全不屬於他能理解的範疇,這股未知力量,那撲麵而來的窒息感,都令他心中驚懼不已。
兩個身影瞬間閃爍,疾速交織,已到了肉眼難以捕捉的程度。
當唐霖在瞪大的眼中看見兩道模糊的身影疾然而起,一個明亮的弧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如夢如幻的軌跡,那便是望海真人和天收正麵相對,肉搏交鋒的瞬間。
望海真人神色淡定,與其崢嶸的身姿形成鮮明對比。
手中的那把傘,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毫不畏懼的擋住了天收猛然而來的一拳。
傘的杆子在天收拳頭上一頓,像是獨舞的劍客輕揮長劍,那股力道就那麼巧妙地轉向了一旁,將天收的攻勢引向了空處。
望海真人手中的傘,輕靈而犀利,有如俠士揮劍,每一次輕輕一擋,每一次巧妙一轉,都讓天收的攻勢落空。
那是一場武者的狂舞,一曲刀劍的交鋒,一種策略的較量。
望海真人和天收的肉搏,就如同頂級劍客與野獸的肉搏,一邊是望海真人淡定的從容,一邊是天收的急躁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