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來了,我自己和他說吧?”
牛爺的目光已經移向了緩步進入的唐霖。
他給了旁邊的小弟一個眼神,那個明白自己意思的小弟立刻掛斷了電話。
牛爺的手中,雪茄燃燒的煙霧在他麵前慢慢飄蕩,他緩緩的將雪茄抬起,輕輕吐出一口煙,帶著慵懶和深沉的微笑看向唐霖。
“小先生,別來無恙啊,咱們又見麵了?”他的語調平淡而穩重。
唐霖停在牛爺身前。
“誒,老……董事長你也在啊?”
沒想到自己剛打了他的人,現在又要和他一桌打牌,想叫一聲老頭,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對他太殘忍了。
“真是巧啊。”牛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而沉穩,就像是一個旁觀者,既不緊張也不激動,隻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唐霖看著眼前的牛爺,一顆心不自主地跳動起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眼前的人絕不像是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自己剛把他們的人幹到ICU,眼前的牛爺就和沒事人一樣,這絕不正常。
難道他還不知道?
兩人的目光在一瞬間交彙,像是產生了某種不可言喻的共識。
他們仿佛都看出了設局人心中的想法,這並不是一場意外的相遇,而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局。
他們的對手,不是彼此,而是隱藏在背後的龍哥。
龍哥(小龍),這是想借牛爺(我)的手,除掉我(他)啊?
牛爺似乎並不意外,他隻是淡淡地看著唐霖。
目光猛然瞥向唐霖背後的籌碼,淡淡笑了一下:“小先生不僅醫術高超,就連賭術也非凡啊?”他的話中帶著善意,看不出調侃。
“哪裏哪裏,運氣好而已。”說著唐霖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牛爺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又一次打量起唐霖:“也是,小先生技多不壓身啊,還打得一手好拳?”他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玩味。
唐霖尷尬一笑,說實話牛爺不知道才奇怪呢。
不過自己卻看不透他。
先是打了他的醫生,又壞了他的生意。
他就跟沒事人一樣,幾次三番賣給自己麵子。
自己真是沒辦法把麵前這個看似慈祥的老人,和省城地下那些傳說聯係在一起。
燈光下,牛爺手中的雪茄,在空氣中繪出一道緩緩流動的煙霧軌跡,他麵無表情地敲打著牌桌。
“荷官呢,這正主都到齊了,荷官怎麼不在啊?”牛爺的聲音雖然輕,但在這靜得讓人窒息的空間裏,卻猶如炸雷。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年輕人狂妄自大地走了進來,他身上散發出獨特的氣質,打扮浮誇,滿頭發蠟,手上戴著的勞力士鬼王似乎預示著他的身份。
“誒喲,牛爺long time no say啊?”那人闊步走來,每一步都充滿了挑釁和自信。
“吉米?”看著這位剛進門的年輕人,牛爺微微一笑,他知道這是龍哥安排的又一張牌。
他輕笑一聲,猶如狡猾的狐狸,對即將上演的戲劇充滿了期待。
“您還是一如既往地風采依舊,老當益壯啊!”吉米看著牛爺,聲音中帶著一些討好。
牛爺眼角微微一挑,望向他,“小龍他好手筆啊,還舍得把你喊出來?”
吉米笑了,“這不您老來了,我自然得陪您玩個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