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風晴純子從茂密的叢林裏麵走了出來,手指捏著一張樹葉的葉柄,反複摩挲著,“原來在這裏啊!”
隻是個學生嗎?
隻是被擊穿的手掌現在除了泊泊流出的血液,還延伸出了一條沒有邊界的絲線。
看不到盡頭,那麼就隻有兩個辦法,一是犧牲掉他的右手,二是讓這個術式解除。
身為惡貫滿盈、無惡不作的詛咒師,他當然是選擇第一種了。
[牽機]很鋒利,所以眼前的詛咒師差不多半個手掌處於要掉在地麵上的風險。
身為工匠愛好者,左手可是與右手一樣靈活。
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風晴純子眉頭一皺,金色眼睫輕輕一壓,[牽機]便去掉了眼前之人的四肢。
在地上哀嚎不斷的詛咒師滿眼怨恨,隻是他的對象是風晴純子,很可惜她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牽機]將土裏的媒介毀去,結界自然是迎刃而解。
剩下的,交給那些人就可以了。
至於眼前這個滿身罪惡的家夥,用[牽機]了解他還是太輕了。
靈魂上的罪惡是無法被抹除掉的,所以說該怎麼審判眼前的人成了一個問題。
五條悟在觸碰到結界時,掌心便被彈開了。而歌姬卻是可以暢通無阻的通過,是囑托式的[帳]。條件是禁止五條悟入內的話,那麼條件也就平衡了。
“歌姬,麻煩你跟老爺爺先進去了。”五條悟雖然不清楚[帳]內的情況,但是如果是歌姬跟樂岩寺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五條……”庵歌姬瞪大了雙眼,隻是因為上一秒還困擾著他們的[帳],現在升上去了。
五條悟也很驚喜,“欸?看樣子我們的學生很給力嘛。”
應對能力出奇的強,有這種隊友可真是省心啊!
既然困擾五條悟的[帳]沒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把那個隻知道欺負弱小的家夥祓除掉了。
那隻咒靈的情況很不好,風晴純子垂眸注視著手中的樹葉,上麵的脈絡有一種生命的美感。但是她身邊的這個人類,生命跡象卻是在一點點流逝。
生命的凋零,大概是世間最淒美的景色。
“純子!你——”庵歌姬趕過來的時候就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她以為是學生不敵,受了重傷。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受傷的不是學生而是敵人。
地上的詛咒師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厥,不過那沾滿泥土的四肢讓她生理性的不舒服。
而她那聖潔無瑕的學生,此時正站在這樣一塊被血液浸透的土地上。
捏著葉柄的手指輕輕一鬆,綠色的樹葉墜入了猩紅的血液之中。
風晴純子轉過身,露出溫順的笑容,“歌姬老師,你來了。”
“你沒事吧,純子?”庵歌姬哪怕知道站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但還是親口詢問了一下。
“沒事哦,如果真的要有事的話,應該是這個快要因為失血過多休克的家夥吧。”風晴純子踩著輕盈的步子,特意躲開地麵上的血漬,來到她的老師身邊。
金蜜色的眼眸注視著自己的老師的側臉,好像唇色有些泛白,是沒休息好嗎?
“這家夥暫時還不能死,這次咒靈襲擊必須從他們的嘴巴裏問出一點東西。”庵歌姬也不是一個心軟的人,或許是因為她的閱曆,容不得她跟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一樣一驚一乍。
唯一讓她意外的是她親自帶回學校的純子,對方完全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純子有著一顆堅定的心,堅定的是何物她不清楚,但至少可以肯定一定不會是性命。
“這樣嗎?還要給這家夥止血,好麻煩的。”風晴純子嫌棄的退後一步,肢體都是抗拒接觸那醜惡的家夥。
“沒關係,等會兒會有人過來的。”庵歌姬心情複雜,她預想的小白兔可能隻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就這樣,交流會第一天因為咒靈襲擊被迫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