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半夜一點鍾了,整條街上都沒有幾個人,隻有一些二十四小時的店還開著門,可哪裏還有顧客。醫院門口還亮著燈,但是今天晚上貌似並沒有病人來就診,前台值班的小護士一邊看著無聊的新聞,一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連續八天,蘇聽雨每天晚上都會來這看上一眼,來找一個叫李雨欣的護士,一個新來的內科護士。今天他沒有直接進去,他已經打聽好了,今天就是李雨欣值班的日子,八天的時間裏,發生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蘇聽雨,離和米拉都上了新聞,闖入冷家的事情被爆了出去,三個人立刻成了恐怖分子,隻有米拉的長相沒有暴露,她當時戴著麵具,但是蘇聽雨和離都沒有,結果就成了這個樣子——前生物學家的兒子成了人盡皆知的危險人物,被官方通緝,罪名是入室搶劫,救走同夥。
蘇聽雨對此很是鬱悶,他給老爹抹黑了,他一直認為自己長大了會成為一個好人,結果現在竟然成了通緝犯。但離和米拉都說她們走的是另一條路,不用理會其他人的善惡觀,這一點他以後會有所體會的。
他躲進廣告牌後麵,避免被路燈照到。打開通訊筆,彈出全息屏幕,米拉正坐在沙發上,抱著拉比:“怎麼了?修。”
“那個李雨欣今天值班,我一會就進去了,這幾天你一直都不在,你到現在還沒說都要拿什麼設備給你。”
“啊,我忘記說了,設備的問題我有了更好的解決辦法,你就隻要把那個護士抓回來就好了。”米拉懶洋洋道。
“什麼!你要我綁架她麼?”蘇聽雨大叫道,幸虧大街上沒有人,要不然肯定給他抓走。
“是啊,要不然你用什麼辦法?難道花錢雇她?我可沒有錢了。”米拉漫不經心的反駁道。
無奈的蘇聽雨隻好點點頭,歎了口氣,就將通訊筆收了起來,朝著醫院走過去。
今晚是李雨欣值班,說是值班,但是前台值班卻沒什麼事情可做,也就是接待一下來的病人,登記一下名字而已,但是今晚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已經一點多了,看樣子是不會有人來了。於是李雨欣就趴在桌子上發呆,明天有一天的假期,她約了男朋友去看電影。要說她這個男朋友真不是什麼好家夥,總是跟其他女人關係曖昧不清。她打算明天約他出來好好談談的。
小護士想的有些出神,蘇聽雨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都沒有察覺。直到蘇聽雨輕輕敲了敲前台,這才把她從思索中叫醒過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不好意思,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的麼?先生。”李雨欣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仔細看了兩眼,才發現眼前站著的男人是一個很標準的帥哥,正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看起來年紀大概比她小上那麼兩三歲的樣子,甚至顯得有些稚嫩,目光蠻清澈的,同時還帶著那麼一點的侵略性?一時間竟看得有了那麼一點心動的感覺。
蘇聽雨的目光卻是很有侵略性,但是很明顯和小護士感覺到的不是一種,他現在緊張極了,自己真的要綁架她嗎?我應該怎麼做,才能盡量不傷害她呢?這個米拉才應該是最在行的才對。冷不丁的他怎麼知道應該怎麼辦?
被她這麼一問蘇聽雨也是臉一紅,結結巴巴地道:“那……那個,我……我有點頭痛。”
“好的,我給您登記一下,請問您叫什麼名字?”小護士很快恢複了幹練的一麵,很禮貌的問道。
“我叫蘇聽雨。”
果然,小護士一聽到這個名字好像一下子想起什麼,怔怔的看著他。半天,李雨欣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很可愛,很帥氣,甚至可以說有點靦腆的小弟弟竟然是官方通緝犯,一名恐怖分子,登時嚇得她不敢說話。李雨欣現在感覺有點腿軟站不住,不知道這個人來醫院想要幹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小護士被他嚇成這樣,他突然鬆了一口氣,與其像剛才那麼尷尬,還不如現在這樣痛痛快快的呢。
“看來你認識我,那事情就好辦多了。”蘇聽雨道。小護士一聽嚇得有些發抖,蘇聽雨感覺到了害怕,隻是那種感覺不是來自他自己,而是來自李雨欣,是一種有些模糊的感覺。
“我……我隻是個普通護士……”
蘇聽雨則是搖了搖頭,糾正道:“準確說是一名內科護士。”
李雨欣明白過來了,他就是專門衝著她來的,怯道:“不知道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呢?”
“我有個朋友受了傷,希望能請你幫個忙,放心,不會很麻煩的。”
第二天,名薩德斯四區醫院失蹤一名內科護士。有人說四區醫院半夜鬧鬼,但是誰知道呢?
這些天來,離一直在別墅養傷,但是身體卻愈發的虛弱了,臉色相比之前更加的蒼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似乎是病情更加嚴重了。
米拉弄來了一台製氧機,她讓離躺在沙發上,吸一些氧氣。離,就這麼看著天花板,眼裏沒有什麼神采,聲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你覺得我能撐過去麼?”
“你知道我能把你救回來的,你能行的,這麼長時間你不也撐過來了,這次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米拉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這兩句話怎麼聽上去都像是在安慰她。但是,卻是離得情況真的不是很樂觀,要是一般人,器官衰竭的話絕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這一點,她們兩個都是心裏有數,包括塞西莉亞,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如果說有人知道怎麼能救下離,最睿智的塞西莉亞也許不知道方法,但是她知道有一個人有辦法。談到博學,絕對是非先行者莫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