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回到宿舍還沒有喘口氣，手機就響起來。
“是你要做個論壇？”是個懶洋洋的男聲。
“對，你是哪位？”陸塵問。
“賀威，計算機學院大三，拿過省級項目大獎，替幾個企業做過網站。”
賀威介紹自己的成就，幹巴巴的，像是在說別人。
陸塵喜歡這樣的人。
工科男就應該是這樣的個性，理智，不苟言笑。
“咱們見麵詳談，你看是我去找你，還是你過來？”
“我已經進你們學院了，你告訴我你的宿舍在哪就行了。”
十五分鍾後，賀威就出現在陸塵麵前。
賀威穿著短袖白色襯衣，扣子沒有係，露著黑色的汗衫。
他身高不到一米七，戴著厚厚的眼鏡，頭發很長，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
乍看上去，更像是藝術學院的美術生。
賀威隻瞟了一眼陸塵，又四下看看：“你是新生，怎麼沒參加軍訓？”
陸塵把論壇規劃方案遞給他，胡扯兩句：“我當過兵，不需要軍訓。”
這當然隻是一句玩笑話。
賀威低頭看方案，咕噥了一句：“我看也是，在蜀大，誰都沒有特權。”
陸塵趁機為他倒了一杯水，拽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
方案寫的不長，賀威看的卻很仔細。
半晌，賀威放下方案，拿起水杯皺著眉發愣。
這是在做最後的考慮，陸塵一語不發，耐心等他開口。
賀威敲了敲方案：“給你一個建議，聽嗎？”
陸塵點點頭。
賀威喝完杯中水：“你的方案扔了吧，很不現實。”
真是不給麵子啊。
陸塵不動聲色，心平氣和問理由。
賀威翻開方案，把論壇的功能模塊挨個講了一遍。
如果想全部實現，那就至少需要六個程序員和美工，開發周期超過半年。
賀威盯著陸塵：“你沒有寫預算，你打算花多少錢？”
陸塵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塊錢。”
賀威“切”了一聲，搖搖頭站起身。
“學弟，你規劃的論壇起步價就是六萬。三千？連一個程序員也雇不到。”
“你大概以為弄個論壇很拉風吧，真是幼稚，你還是洗洗睡吧。”
他邁步剛拉開房門，就聽到陸塵說：“PHP。”
賀威像是聽到咒語，停下腳步。
陸塵平靜地說：“PHP是一個免費開源的軟件。”
“它支持更多的 web 服務器，更安全的用戶輸入和新的語言結構。”
“現在互聯網有大量的PHP軟件開發的網絡論壇係統，可以免費提供使用。”
“今年5月，PHP4正式發布。更高的性能實現美觀、簡單、速度快的論壇係統。”
賀威轉身走回宿舍。
此時，他才知道眼前的大一新生並不是個技術白癡。
他辯解道：“我知道PHP，但你的規劃沒有現成模板可以套用……”
陸塵笑了笑：“PHP有一個優點，可以提供方便地快速修改。”
“以最好的模板為基礎進行修改，無限接近我的方案，這就是你的價值。”
“現在95%都是現成的，你隻需要修改剩餘的5%，三千元，已經不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