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學抓起電話：“你好，綿發玩具廠。”
電話那頭傳來陸塵的笑聲：“行，文明多了，還能說你好二字。”
李博學驚訝問道：“你啥時候回來了？”
“剛回來十分鍾，馬上給你打電話，夠意思吧？”
李博學笑了：“別扯了，你一準有事，說吧。”
陸塵悠悠歎口氣：“真沒事，就是想找你喝大酒，看快下班了，怕聯係不上你。”
幾乎是這瞬間，李博學就眼眶有點紅了。
來了。
終究還是來了。
“單聊啊？”李博學強笑。
“那不然，果聊？”
“滾滾滾。”
下班後，李博學走進飯店包間，看到隻有陸塵，不由愣住了。
“就你一個人？”
“我不是說了嘛，今兒誰也不叫，就咱哥倆喝。”
陸塵招呼李博學坐下。
“咱平時各忙各的，很少單獨一起說說話了。”
他從旁邊的座椅的包裏拿出兩條煙，遞給李博學。
“阿詩瑪？這麼好的煙，是給我的嗎？”李博學笑著問。
“喝好酒，抽好煙，小日子過得賽神仙。”
陸塵笑著給他倒酒：“你也不是買不起，就是太摳門，總抽一兩塊錢的煙。”
李博學嘿嘿一笑：“咱廠煙鬼多，平時讓煙如果都用這麼好的煙，還不破產啊。”
他抽出兩包煙，放在桌子上。
陸塵大笑：“你這廠長當的，別家廠長都是工人孝敬，你倒孝敬工人。”
“話不能這麼說，我把咱廠當家，工人都是兄弟姐妹，不存在孝敬。”李博學點燃一支煙。
陸塵滿意地拍拍李博學的胳膊，舉起酒杯：“有這個見識，李總在綿縣一定會是響當當的人物。”
“預祝咱們廠蒸蒸日上，預祝你前途似錦。”
扯了半天淡，隻字不提離開。
可祝你前途似錦這幾個字，就猶如重錘砸在李博學的心坎上。
舉在半空的杯突然頓住，李博學罵道：“操！別煽情啊，什麼幾把前途似錦！”
兩人酒杯一碰，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的時候，李博學擦擦眼角，卻見陸塵麵目嚴肅。
就這麼沉默著，將近一分鍾的時間。
李博學吃了口菜，說：“你上學一走，我心裏真不踏實，總怕搞砸了。”
“我就是和你商量這個事的。”陸塵正色道。
李博學沒什麼精神：“我擔心我一個人撐不起來，陸塵，我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陸塵抿了一口酒：“別慌，我又不是完全退出。但現在你，的確要學著怎麼全盤把綿發廠做起來。”
“我給你定的目標，今天是過渡期就不說了，但明年的產值，必須得到1000萬，成為綿縣民企第一！”
1000萬！
李博學瞳孔一顫，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要知道近兩月，在陸塵風頭如此氣盛，8月產值預估也才堪堪過80萬。
明年做到1000萬，平均每月就是83萬，比現在還要高！
殺了李博學也搞不定啊！
“你別著急反駁，聽我思路。”
陸塵擺擺手，止住要說話的李博學。
“先說說版權，這是綿發廠最重要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