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禾剛進門時瞟了她一眼,那眼神背後似乎有異樣的味道。
做為女人,劉珍珍很敏感。
她隻在李初禾的眼神中看到過求知,害怕,和柔軟。
還真沒見過這樣陌生的眼神。
她已經嗅出李初禾對她有點看法了。
難不成,陸清然那惹禍精,已經跟李初禾對過線了?
劉珍珍如坐針氈:“好。”
同為女人,李初禾也同樣敏感。
雖然她不相信劉珍珍是陸清然的同謀。
但陸清然誇劉珍珍,讓她不能不有點介意。
留下劉珍珍,李初禾是故意為之。
這是含蓄暗示,陸塵是我的男友,誰也不要動心思。
陸塵皺起眉頭,很明顯他也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情緒變化。
?
這些女人怎麼了?
他為李初禾端了一杯水,坐下來問:“什麼事,說吧。”
“我……”
李初禾本來已下定決心。
可是一旦看見陸塵溫情的眼睛,她又禁不住心慌意亂。
如果陸塵知道後失望了怎麼辦?
如果他生氣了怎麼辦?
如果他凶我,又該怎麼辦?
李初禾張張嘴卻說不出口,她的信心開始動搖。
陸塵看出她很緊張,用輕鬆的口吻開導她。
“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沒有過不去的坎,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以為是大事,但或許在我看來,那都不是事,你盡管說吧。”
劉珍珍也在勸,她隻想趕緊逃離這尷尬的場麵:“陸塵說的對,你說出來,我們才能給你建議啊。”
受到兩人的鼓勵,李初禾這才鼓起勇氣說:“我決定不參加複讀了。”
說完,她的心狂跳不止,低下頭不敢看陸塵的表情。
任何狂風暴雨她都接受。
隻要是陸塵的。
“啊這……”劉珍珍瞬間明白過來,一時語窒。
李初禾突然感覺頭頂一陣溫暖,猛地抬起頭。
卻見陸塵和她對視的眼睛充滿關愛,沒有惱怒,也沒有抱怨。
?
陸塵柔和地說:“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說真的。
這瞬間李初禾眼裏就起了霧,險些沒繃住情緒。
“我,我以為你會凶我。”
“凶你幹嘛,笨,你還要跟我走很長的路,再困難的事都不是事。”
李初禾揉揉眼睛,緊繃的骨子徹底放鬆了。
她心平氣和地開始講自作主張的心路曆程。
陸塵認真傾聽,偶爾還點點頭。
但他內心卻波瀾起伏,很難平靜。
按上一世的人生走向,李初禾考上蜀大,成為一名優秀的大法官。
現在李初禾決定上蜀都師範大學,那她上一世的人生劇本就將推倒重寫。
師範跟政法,那完全是兩個概念,互相沒有交集。
蝴蝶輕輕煽動翅膀就能引起太平洋海嘯。
更要命的是。
李初禾的人生出現變動,會不會引發所有上一世人也產生變動?
當李初禾講完,看陸塵出神地望著窗外,不禁問:“陸塵,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這一聲充滿小心翼翼,仿佛做錯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