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安坦誠地說:“我和陸塵沒有個人恩怨,都是為了競爭魏家的投資。”
蔡邵傑點點頭,他知道趙信安說的是實話。
趙信安是個賣筷子的,玩具市場打的天昏地暗也和他沒關係。
之所以趙信安自願卷入,隻是為了搶奪魏寧玉的投資合作機會。
趙信安接著說:“其實,我大不了放棄競爭,陸塵再狠,也不會難為我。”
“我純粹是看不慣陸塵的目中無人,前輩在他眼裏,屁也不是。”
“不蒸饅頭爭口氣,我不能讓咱們這一撥人的臉都掉地上。”
蔡邵傑不由自主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果然受刺激了。
他沒想自己的問題,陸塵對他不客氣,是因為他先羞辱陸塵才被打臉。
他隻是想到陸塵在他麵前的囂張和狂妄,心頭怒火又被點燃。
看到已經有了效果,趙信安點上煙,露出難以覺察的微笑。
“蔡總,說句實話,王紅秉如果沒有我支持,他早翹辮子了。”
“但是王紅秉是什麼貨色,怎麼值得我這麼去幫他?”
蔡邵傑接過趙信安遞來的香煙,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趙信安為他點煙:“我那是因為想幫蔡總啊。”
蔡邵傑被徹底整不會了。
幫王紅秉是為了幫我?這是哪跟哪啊。
趙信安臉不紅心不跳。
“王紅秉在我眼裏隻是耗材,隻要不斷消耗陸塵,你才有機會實施反擊啊。”
蔡邵傑端起酒杯:“那就謝謝趙總照顧,我老蔡感激不盡。”
他不能確認趙信安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王紅秉確實起到了耗材作用。
從這一點上,趙信安說的也沒錯。
趙信安喝完酒,繼續添油加醋。
“你我都是年產值五百萬的大企業了,合在一起就是一千萬。”
“陸塵別說現在,就算幹一輩子也沒有這個實力。”
蔡邵傑驕傲地“嗯”了一聲。
他也相信陸塵沒這個本事。
趙信安繼續說:“蔡總,咱們合作就應該推心置腹,坦誠相待,對吧?”
“我想助戰,但如果不知道你的打算,我都不知道該使多大的力。”
話說到這份上,蔡邵傑如果還藏著掖著,實在說不過去。
而且剛才趙信安的話打動了他。
他們兩家加在一起,從實力和體量上絕對碾壓陸塵。
這麼好的合作者,才是他最需要的。
“趙總參觀了我公司,親眼看到了我的生產能力。”
“不誇張的說,超過綿發五倍不成問題吧?”
趙信安奉承道:“我看六倍都不止。”
但作為本市頭牌玩具公司,
景辰的名聲絕不是浪得虛名。
不但設備先進,工人熟練程度很高,而且秩序井然。
蔡邵傑接著說:“陸塵公開放話,要擴大規模生產仿製玩具。”
“但陸塵再怎麼擴大,也趕不上我的生產能力……”
趙信安馬上恭維:“我絕對相信他沒有能力。”
蔡邵傑笑了。
生產能力強代表規模大。
更快更多的產品製造,可以將生產成本不斷攤薄。
成本降低,意味著景辰玩具的利潤空間就會變得更大。
“因此,陸塵想要給我打價格戰,那就讓他放馬過來。”
“我一點兒也不擔心,甚至很樂意和他一決勝負。”
“仿製玩具是老子的強項,陸塵想衝擊市場,簡直是以卵擊石。”
蔡邵傑越說越得意,似乎勝利就在眼前。
自我暗示的結果,讓他的戰鬥欲也在急速提升。
趙信安鼓掌大笑:“蔡總霸氣,這麼說來,我可以靜待佳音了。”
他這一次不是恭維,是真的高興。
就憑蔡邵傑的分析水平,就比王紅秉不知道強多少倍。
不愧是涪陽市玩具行業奠基人,確實有兩把刷子。
蔡邵傑擺擺手,那意思是別高興太早。
“我雖然有一定把握,但也有擔心的地方。”
趙信安忙問擔心什麼。
蔡邵傑答道:“價格戰打的就是財力,誰能撐到最後誰贏。”
“綿發的銷售隻是我的零頭,這一點上我不擔心。”
“陸塵有信用社的授信額度支持,這也不算什麼。”
“我最擔心的是魏寧玉會出手幫他。”
蔡邵傑苦笑一聲:“我的財力比起魏家,差距實在太大,根本打不起。”
趙信安沒有馬上回應。
他仰頭長出一口氣,手指依次快速點擊著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