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頓飯終究是沒讓李長勝付錢,陸塵不僅買了單還給開了房,李長勝就在這住下。
回去路上,李博學滿嘴酒氣,踢著路上小石子,噠噠噠響,走著走著突然哭了。
慘慘戚戚,又略帶這個年代特有垮掉一代的傷感。
陸塵煩道:“明天你妹來廠裏,哭啥哭你這是?”
“我就是覺得讓她跟你這個騙子,心裏過不去。”
“你沒騙她吧?啊?要是讓我知道你騙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陸塵簡直無語:“有啥好騙的,我和她真心相愛,早就在你爸給的磨難中建立難舍難分的感情。”
“難受……我希望你以後對她好點。”
“……”
晚上九點,縣城大街仍然熱鬧,各種商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李博學鬼使神差地走去路邊的一張書桌前,旁邊立著“夜校”的廣告,不由分說拍錢說要報名。
銷售介紹著各種課程,李博學說要學管理,填了半天的報名表,有些字不會寫還讓銷售幫忙。
他是真被刺激到了。
無論趙信安說的話,還是老爸今晚看陸塵的眼神,都讓他覺得與陸塵的差距簡直天上地下。
“喝醉了?”陸塵沒當回事,像李博學三分鍾熱度的這種性子,讓他學習比殺了他還難。
風吹過來,酒微醺。
陸塵走著大踏步,意識似乎清醒了些,腦海裏又在自動將一條條線串聯起。
走之前,還得給趙信安下一劑眼藥!
剌穿他的眼睛!
……
綿縣的盛夏,伴隨著的蟬鳴悄無聲息地出現。
早晚無需再披著外套,大早上的就開始熱起來。
李博學醒來後還覺得腦子很疼,就在昨天,他妹跟著他老板跑了,他還報考了夜校。
兩件這麼大的事情撞在一塊兒看起來仿佛有些荒誕,可終究得接受這個事實。
一大早陸塵就不見了蹤影。
他跑到裝飾市場買些牆紙,再挑挑質量好的一些床桌椅,雇上幾個車夫滿滿當當搬到老廠樓上的出租房。
李初禾來綿縣待一段時間,陸塵自是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房間小,不出一上午收拾完。
擺上花瓶裝飾,插上鮮花,陽光斜射照的花朵搖曳,房間瞬間變得很亮堂。
李初禾是真有心要去幫陸塵,提溜著布袋,裝上幾套秋裝趁著媽媽沒注意溜出去。
車站與陸塵會和,兩人剛捅破窗戶紙,見麵就如膠似漆的粘著。
今日傻憨憨並沒有打扮的有多靚麗,反而穿的很簡單方便。
她知道是去幹活不是去好看,所以就穿白色T恤與牛仔褲,蹬著運動鞋就這麼跟陸塵去縣城。
陸塵瞧見她這模樣不禁好笑,附耳說:“昨天我跟你爸在一塊兒吃飯。”
李初禾瞬然緊張:“啊?我爸他有沒有傷害你?”
被上次的事情整的有些陰影,以至於李初禾一想到父親就不會往好處去想。
整個小骨架都棱起來,護夫心切。
“沒有,李叔挺好的,咱倆的事他同意了!”
“真的?”李初禾雙眸一亮,哪怕夏日這樣晴朗,都勝不過她眼中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