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到那個年代,不是妥妥的漢奸麼?
現在陸塵不僅是尖子生,還是貧困學生自力更生的典範,是學校教育局要著力宣傳的對象。
所以他現在隻想跟陸塵好好聊聊,他這一生坦蕩行事,要告訴陸塵全部真相。
“校長我沒事。”陸塵半睜著眼,其實以他的個子很好掙脫,現在是裝作吃力的樣子:“您看看陳飛,他被打出血了。”
“哦。”徐山高瞥眼過去,陳飛訕笑地呲牙,結果校長又轉過頭來說:“陸塵你沒事就好,這這這,快撒開!派出所都來了!”
陳飛:??
說著就要去掰二叔的手腕。
“他是我二弟。”李長勝又上來拉開徐山高:“老徐你撒開!事情我後麵解釋,你先處理闖校的爛攤子。”
“怎麼這是?”徐校長一臉懵,他給鎮長打電話就是告訴混子闖校打陸塵的嚴重性,這看起來怎麼像是鎮長親自抓人?
“後麵再說。”李長勝鬧心的很,根本不想多說話,打個眼色讓把陸塵押上車:“別動手,押著他就行。”
於是陸塵就被夾在了後座,砰砰兩聲關掉車門,車上都沒人說話,一路疾馳。
水稻苗苗已有半腿高,沿路的田地匆匆眼前過,陸塵沒由來覺得這一幕好熟悉。
對。
上一世也是這樣,被李長勝帶著親戚圍追堵截。
區別的是之前隻有一路人馬,今天竟然來了三路人馬。
還有,沒有上一世那麼慌了。
如今欠債還完,陸塵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打下了紮實的基礎。
隻要將懷孕的誤會說清楚。
一切都結束了。
嘴角微微上揚,後視鏡裏,李長勝擰著眉頭。
嗬。
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真是敗類啊!
車輛停下,這回換李長勝薅著陸塵的脖子上樓,劈頭蓋臉直接推了進去。
陸塵正好看到了沙發上傾坐著的李初禾,她淚水已經哭幹,雙眼紅腫。
兩人雙眼一對視,傻憨憨眼裏充滿無窮的愧疚,片刻又抽泣起來,低頭不敢說話。
二叔,三叔,姑父都坐成一列,一個個麵色肅穆,就陸塵與李長勝對站著。
此時李長勝臉色黑的嚇人,就連田小玉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看向陸塵的眼神是又氣又惱。
談戀愛這種事她可以緩和一下。
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她還怎麼幫?
“本來今天這事要找你媽來這的。”
“你媽沒在,下林子去了。就把你叫來問問情況。”
李長勝拖來小板凳坐下,麵無表情:“說吧,你跟初禾怎麼回事?”
陸塵始終都不慌不亂,腦子裏飛速整理一下措辭。
真結束了!
這場隱瞞兩月的誤會與鬧劇。
陸塵深深瞥了一眼李初禾,斷然心中覺得不妥,可能會傷害她。
但縣城還等著他回去,靠李博學撐著肯定不妥,如果陸塵不回去活動付健衛的關係幫一手,恐怕廠子都會被吳師傅和馬振邦砸爛。
對不起。
別了,未來的大法官。
“李叔,其實……”
“爸這事跟陸塵真沒有關係,都是意外,都是我主動的……”
粗暴地打斷陸塵的話,李初禾用盡力氣閉眼哭喊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