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電照亮前方的路,陸塵哼哼著《New boy》的節奏律動。
這首被未來樸術稱作“羞恥”的歌,在當今校園流傳的並不廣泛。
哼的小調還蠻好聽。
陸塵不止一次設想過,如果沒有從商,自己可能會選擇帶上一把琴踏上流浪歌手之旅。
去見蒼山之雄,踏洱海瑰麗,知鳳凰之韻,隱洪崖喧鬧。
說白了混跡於各種古城玩頹廢,玩傷感。
陸塵興致不錯,遠遠地打一束光過去,一個白色蹲著的身影一顫,緊接著便看見了李初禾。
?
兩步作三步,陸塵奔過去,隻見她發絲淩亂的散在額頭,看到陸塵的一瞬間,幹澀的嘴唇擠出一絲笑。
“你回來啦?”
陸塵伸手探探李初禾的胳膊,一片冰涼。
“今天這麼晚怎麼都沒回家?”
陸塵忙去開鎖將李初禾迎進去,撿好柴準備燒個火盆。
“就,不想回家。看你今天沒去學校,想來看看你回家了沒。”李初禾可憐兮兮地站在陸塵麵前。
這下陸塵發現不對勁了:“怎麼了?感覺你很不開心。”
今天在情緒崩潰邊緣,連一向關心自己的媽媽都沒發現,陸塵卻一眼看了出來。
“嗯~我沒事……”拉長的小尾音像是充滿無限委屈似得,李初禾抿抿嘴唇,晃晃地就要靠上來。
陸塵愣神抱過來柔聲說:“誰欺負你了這是?跟我說說。”
本來今天都忍了好多次都忍住了不哭,可是陸塵一開口就繃不住了,抽泣了兩聲在臂彎靠著,小小的哭著,哀然神傷。
“好好好。”陸塵心情複雜,這種投懷送抱他是怎麼躲都躲不過,像安撫小孩一樣在美背上輕輕拍著。
李初禾的身體仿佛柔弱無骨,被這麼一抱更是軟的不行,垂淚憐憐:“嗚嗚……陸塵,我爸凶我……”
“還有我吃粉倒醋倒了半瓶,老板重做一碗也倒多了不好吃。”
“我想吃小葡萄,跑遍了都沒有。買點草莓,又不甜。”
“大叔把我雪糕撞掉了還凶我不長眼睛。”
這些含糊不清的控訴無非是想說:我想你了。
陸塵不是榆木疙瘩,他自是知道這些言語潛藏的意思。
“下次你吃粉,就把醋倒在勺子裏,一勺就好夠味道了。”
“想吃小葡萄明天我去縣城給你買回來。”
“雪糕我重新給你買一根,下次要是我看見那個大叔,我就幫你揍他一頓,你看這樣開心不?”
陸塵句句回應,這才打消李初禾那些小牢騷,破涕為笑:“不要,不可以打人。”
“就是瞞著你爸這段時間得辛苦你了。”陸塵順勢借坡,要她堅定一點:“這麼晚不回家,你爸媽該擔心了。”
“不會,我翻窗出來的,他們不知道。”
??
說完這話李初禾小心翼翼地觀察陸塵的表情,生怕他責怪。
她也不清楚從小乖乖女的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反叛,她隻想快點找到一個能讓她呼吸的地方。
顯而易見,有陸塵在的地方她會感覺好了很多。
“嘶……我腳疼。”
陸塵正醞釀著好好說教一番這太危險了,李初禾卻踮起左腳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