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笑聲聽起來散漫極了,像是半點也沒有把你有些惱羞成怒的話語放在心上一樣。

「阿拉,老師又想要咬我了嗎?」

「如果是老師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這種再裝模作樣不過的話語……對此你表示非常的不屑,並且冷哼了一聲 終於忍不住揮開了他壓製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抬起頭對他翻了個白眼。

隻可惜,由於身體結構的緣故,你的嗓音還是稚嫩且柔軟的,就像你現在的麵容一樣。

那冷哼自然是半點威嚴也無,隻有一種小孩故作成熟大人的幼稚喜感。

所以……抱著你的少年笑得更厲害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你的腦袋。

你:……累了,毀滅吧。(死魚眼)

煩死了!(孫悟空式嫌棄jpg.)

你這煩人的家夥,快點去死啊!

……

「是那群穿和服的人嗎?」

你趴在少年不算寬厚的肩膀上嗓音低低的,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

「啦~」

太宰治並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他抱著你,不緊不慢的安穩地走著。

少年青澀又略帶沙啞的嗓音含混著,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那音調忽高忽低,略顯歡快,卻又莫名低沉而又陰鬱。

簡直就像是在用演奏流行音樂的方式來哼唱著古老的曲子。

給人一種輕浮而又不搭的感覺。

太古怪了。

攀附在少年懷中的女孩眨了眨眼看著那始終跟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隨著他們人,有些無奈。

雖然因為隔著一段距離,你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但是這種刻意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又不聲不響的跟蹤,實在是叫人感到沉重的壓力。

這怎麼看都是衝著太宰治來的吧?

可是不管怎麼想……

他和你來東京的這件事都是臨時起意啊。

嗯,仔細想想的話……好吧,可能也許應該也隻是你單方麵認為的【臨時起意】。

那這樣你不是更無辜了嗎?

所以太宰治到底是有多麼造孽,走到哪都有不消停的事兒。

真是個事兒逼。

這麼一想,你又不免抬起頭,目光些許惱怒地看著太宰治。

顯而易見,這是赤裸裸的遷怒。

自在哼歌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你灼熱的目光,偏過頭看了你一眼。又不經意的側過頭望了一眼身後的人們。

少年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陰沉的樂曲在他喉嚨裏歡快的溢出。

依舊是不搭調的。

……又是這樣。

麵對這樣的少年

女孩忽然就沒了表情,緩緩的垂落下去。

仿佛突然回過神一般。

……

她眸光低垂,神色安然。

又是這樣……

這樣戲謔的、漫不經心的、仿佛盡在掌握的、

令人可恨的、讓人作嘔的笑容。

真叫人生氣。

——

兩邊鬢角頭發已經花白但精神看起來依舊矍鑠的老人不緊不慢的走進了玻璃花房內,向著那個坐在竹編藤椅上,垂著頭插花的青年微微躬身行禮。

插花的青年並不著急,依舊自顧自的按照著自己的步調,慢條斯理的做著自己手邊的事。

他專心致誌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那麵前在花盆裏栽入花泥中的花,和他手中銀白色的剪子,便已經是他所有的注意力了。

所以對於他人的到來,他好似一無所知。

因為他已經沒有半點注意力可以放在別的上麵了。

「修樹少爺。」

「修治少爺他……回來了。」

年長者的聲音略微頓了頓,似乎不知該如何表達

但最終還是為自己所線上100%忠誠之人說出了口

「還帶回來了……」

「一個孩子。」

那聲音微微顫抖,但最終,還是隨著空氣的傳播入了那插花青年的耳。

津島修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