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雪醬……愛麗絲也想要花花。」

「雪醬,你是不知道那個幹巴巴的繃帶精有多可惡,最近一來這裏就要在愛麗絲麵前炫耀雪醬給他的花花,是最特殊的花花,還說愛麗絲沒有!真是討厭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你被靠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愛麗絲拉回了注意力。

「是嗎?那確實挺討厭的,不過那個花也沒有多特殊啦,至少對他沒什麼用。」聽到愛麗絲的話,你下意識的接口回答道。

「那雪醬可以給愛麗絲一些嗎?」

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從手指摸到手腕又從手腕摸到手指,如此複了幾圈,有些沉默,這次卻沒有再回答愛麗絲,而是轉頭看著森歐外。

「森先生也喜歡花嗎?」

……

這個孩子原來還是會生氣的啊。

森歐外用手指輕輕觸碰了幾下自己的臉平淡的想著。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那隻含苞待放的花枝,花瓶是讓人臨時準備的,這東西和他的深色簡約的桌子好像有點格格不入,但又莫名的感覺生動了起來。

什麼時候會開花呢?

想到那個孩子麵色平靜的看著從自己傷口中生長出來的植物小芽,後來似乎覺得生長的太慢了,麵不改色的用另一隻手用力的一點點的撕開,直到那個花枝成功從足夠大的傷口中伸出了自己的枝芽,而後更加肆意的快速生長著。

看著有些荒誕但不可否認,也是一種美麗。

從血肉裏快速生長起來的植物,就像是從死亡中重新拔地而起的新生。

最後從自己不停滲出血液的傷口之中,平靜的緩慢的拔出了那生長發芽成長在血肉之中卻沒有沾染上任何血腥氣的美麗花枝。

啊,直到那個時候才恍惚間真的感受到了那個孩子的情緒,雖然說是生氣了,但意外的好像並沒有多少是因為他而生氣,更像是因為身體上無法拒絕,無法拒免的疼痛而感到生氣。

真奇怪啊,明明他才是讓她感受到疼痛的真正原因,不是嗎?

有點想知道原因啊,算了,今天時間也差不多,等下次有空再問吧。

「那樣空洞的孩子,卻意外的擁有和外表截然相反的凶狠的力量呢?」

「明明看起來更像是個乖巧到寧願克製自己等待別人的施舍存在,沒想到也是個會因為無法滿足,就會一邊流淚,一邊爬起來撕咬掠奪的孩子嗎?」

他敲了敲桌子,有規律的聲音回蕩在了室內。

「它不會枯萎,也不會長大,如果你想要它枯萎,想要它長大。」

「那麼請賦予它更多養料。」

「雖然它隻是一個無用的觀賞品。」那個孩子在離開前是這樣說的,那孩子不笑的時候和太宰一樣,但好在又不是完全一樣。

「就像我一樣。」

比起太宰因為過於早慧,也過早看清世間黑暗自覺失去活下去的意義而任性桀驁的存在。

那孩子更像是什麼都明白卻又什麼都不明白的矛盾存在。

既讓人感覺是聰慧的,又讓人感覺是愚昧的

就仿佛神性與人性在那孩子身上拉扯,讓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神還是人。

「怎麼想都是令人【憐愛】(好用)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