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慌亂的握著他的右手,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他們兩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成為對方最要好的幼馴染,就是因為他們兩個擁有相似的靈魂。
因為那些童年的經曆,他們的內心裏都裝著一頭可怕的野獸,平時看不出來,但某些時候這隻野獸冒出來,他們都會失去理智的。
“四年,你離開了四年,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我身邊?!在倉庫,你為什麼又離開?!”
我討厭這種分離,hiro,那讓我想起,對於你和我來說最痛苦的那一天。
眼看安室透的眼睛裏蒙上了水霧和血絲,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悲傷和痛苦的回憶裏,諸伏景光抬起身體,一下子抱住了身上的人。
“zero——zero,你看著我,你冷靜下來好不好?我就在這裏,就在你身邊啊——”
安室透止住了所有動作,停頓片刻後便放鬆了身體,俯下身緊緊的抱住諸伏景光。
感覺到頸肩上的濕意,諸伏景光的臉頰邊也無聲的劃過一滴淚。
他輕輕的拍打著安室透的脊背,就像是安慰一個離家多年的委屈孩子。
保持這樣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打在他們身上的日光都逐漸消失了。
諸伏景光溫柔的笑了一下,拍了拍身上人的後背,商量道:“你不餓嗎,我給你做點兒吃的好不好?”
安室透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我要吃你做的咖喱飯。”
“好。”
“你還要跟我說你這些年發生的事。”
“嗯……有些事能說,有些事說不了,抱歉呐,zero。”
“你這家夥……”
……
“啊,好在還有一些咖喱塊兒和胡蘿卜,不過沒有土豆了……”
諸伏景光翻著冰箱,有些苦惱的把食材拿出來,又把買的幾盒壽司放進去,剛才摔在地上都摔散了,等明天湊活著吃吧。
安室透抱著手臂靠在洗碗池邊,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忙碌的身影。
心裏像打翻了氣泡水,那種黏膩的、滿足的感覺源源不斷的湧上來,充滿了他的身體。
“你那個麵具,不好看。”
諸伏景光正切著胡蘿卜,聞言轉過頭,笑著說:“那你給我摘掉吧,從耳朵上摘哦。”
安室透上前,仔細的找了好久才在耳朵上找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沿著那條不明顯的縫隙,將一層凹凸不平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地下hiro那張極其幹淨又秀氣的臉。
那張總出現夢裏的麵容,一如既往的看著他溫柔的笑了,問:“怎麼樣,是不是沒什麼變化?”
“比以前白了一些。”
“那也沒辦法,每天都戴著麵具,很難不白啊,你看我的臉和手,都兩個顏色了。”
安室透被他逗笑了,問:“那你覺得我有什麼變化?”
諸伏景光轉過身仔細的看了看他,搖頭:“看不出來什麼變化。”
安室透挑眉,有些不高興:“怎麼可能,你再仔細看看。”難道不覺得他更成熟穩重了?
“哈哈,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啦,因為——”因為我總是忍不住偷偷的去看你,所有的改變早就銘刻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