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漪低著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袁托山自嘲地一笑。
好像是在嘲諷他自己,堂堂一位金丹期大修士居然老眼昏花到了這種程度,連沐漪做出了這等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居然絲毫都沒有察覺。
溫鵬飛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微眯著雙眼,再次仔細地看了看麵前那個頭顱的長相,又扭轉頭仔細地打量著站在他身旁幾步之外的溫炰輝。
就這樣反複來回兩次之後,溫鵬飛好像已經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
然後冷冷地看向袁天晴,伸出手指著腳下的這顆頭顱,“袁天晴你年紀輕輕,沒想到卻是如此老謀深算,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個長相和我有幾分相像的人,砍了他的頭,扔在大家麵前,想誤導大家我不是我爹的親生兒子!”
“可是你卻忘了一點,我娘並不是隻有我這一個兒子,我身旁站著的這個,就是我的親生弟弟溫炰輝!”
溫鵬飛抬起手指,指向站在他身旁幾步之外的溫炰輝。
“諸位隻要是明眼人,都能從我和我弟弟的長相看出,我們倆乃是毋庸置疑的親生骨肉。”
眾人依言打量完溫鵬飛與溫炰輝,都忍不住點了點頭,他們倆無論是麵容神態,還是眉眼深處的神韻都極其相似,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他倆不是親兄弟。
可是現在大家關心的,可不是他們兩個是不是親兄弟的事情,而是他們兩兄弟到底是沐漪和誰所生。
不過有些人已經意識到什麼了,一臉狐疑地重新打量起了那顆頭顱的麵相。
他們這才發現其中尚有說不清楚的地方。
隻聽溫鵬飛智珠在握地繼續說道:“這顆不知道什麼來曆的腦袋,雖然長相和我有兩分相似,但是你們再仔細看看,他和我弟弟溫炰輝,可有半點相似之處?”
眾人都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溫鵬飛自信地笑道:“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袁天晴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位碰巧和我長得有些許相似的人,來借此汙蔑我娘親沐漪的清白,可惜她卻不知道,世上哪有真正天衣無縫的騙局,這人雖然湊巧與我長得像,但和我弟弟溫炰輝卻是半點都挨不上邊。”
所有外事長老們在心裏都覺得溫鵬飛的這番分析十分有道理,不過他們現在暫時還不敢妄下定論,等到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全部水落石出之後,再出來站隊也為時不晚。
溫健柏雖然沒有從沐漪這裏得到回答,但兒子溫鵬飛這番有理有據的分析,卻讓他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隻要沐漪沒有做下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出麵保住沐漪。
就算他沒什麼本事,改變不了事情的結局,但他作為一個男人,最不濟也不能眼看著沐漪死在他的眼前。
溫鵬飛收斂起笑容,手指再次轉向,這一次則是直直地指向了袁天晴。
他恨恨地說道:“外界還傳言說什麼你心係天下,沒想到你居然能使出這種下作手段來汙蔑自己的長輩,並且為了你的一己之私,竟是連家族與山門的名譽都全然不顧!”
“你這樣做,對得起外界那麼多敬重愛戴你的平民與修士嗎?對得起趙陛下對你的賞識嗎?”
“就你這樣的作為與品性,簡直是妄稱滄洲丹聖!”
“晴姐,你這樣的做法簡直是讓我這個做弟弟的都看不下眼了,我很難不懷疑之前的那什麼所謂的一次性留影石,也是你弄虛作假搞出來的東西,畢竟以你滄洲丹聖的身份,無論在哪裏都是一呼百應,什麼超乎我們這些普通人想象的事情辦不到?”
聽完溫鵬飛這番痛心疾首的發言,許多原本對袁天晴堅信不疑的外事長老們,心中也開始有了一絲動搖。
不過他們瞬間就想到,沐漪已經對蓄意毒害袁天晴一事供認不諱,袁天晴也沒有太大的必要再特意找來一顆與溫鵬飛長相相似的頭顱來欺騙大家,最多不過是袁天晴見到此人長相與溫鵬飛相似,所以才產生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