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小九嚴肅的問道：“父王，你想當皇帝嗎？”
聲音極小極小，但聽在夫妻二人的耳朵中，聲如洪鍾！
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撞擊著他們的大腦。
“父王，兒子今天要跟你說的事，就是這件事！”
“慕言宸！”
好半晌，王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
小九如實回答。
“我也知道父王一定覺得兒子瘋了，但是父王，那個位子，文弱的太子爭得，平庸的五皇叔爭得，為什麼南寧王爭不得！”
“與其讓天下落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德行的君主手上，為什麼不抓在自己手裏！趙首輔派人監視南寧王府，甚至在發現鐵礦的時候，不但不上報給王府，反而要瞞著王府，父王，您覺得，一旦五皇叔得了天下，這江山是姓慕，還是姓趙！”
“還有我外公！葉家軍一萬多人，被人陷害致死，這筆仇，京城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逃不掉！當年要不是葉家忠實的仆從相護，如今葉家怕是一絲血脈都留不下來了！這些仇，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小九說著說著，話中染上哭腔。
他想到表哥，想到葉家軍，想到逃荒一路上的百姓疾苦，想到自己差點沒命，心中就湧上一股憤怒！
他的一番話，讓夫妻倆雙雙陷入沉思。
良久，王爺才歎了口氣，說道：“宸兒，你可知，若是敗了，南寧王府就保不住了！”
王爺一哽！
“父王，難道我們不爭，南寧王府就能保住了嗎？父王母妃也不必為兒子著想，與其一輩子窩囊的活著，兒子寧願轟轟烈烈的拚一把！”
“好！宸兒，母妃支持你！”
王妃突然開口神色堅定的看著兒子，她的臉上，滿是自豪。
“不愧是你外公的孫子，你外公有你這麼一個有膽識的外孫子，想必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的！”
王妃的改口讓王爺愣住了。
“凝兒，你怎麼？”
怎麼叛變了？後半句話王爺沒說出來。
因為王妃看著他的眼神十分不善。
“慕祁明！你知道當年我爹為什麼願意把我嫁給你嗎？”
王妃眸光流轉，幽幽的開口問道。
“為，為什麼？”
王爺咽了口口水，怕怕的問道。
“因為你待在葉家軍訓練的那段日子，我爹看出了你身為男兒的血性！”
“如今，你告訴我，你的那份血性還在嗎？”
王妃語氣很輕很輕，如羽毛一般，但落在王爺的耳中，卻重如千斤！
他渾身猛地一震，原來這麼多年，王妃到底是責怪他的沒有葉家軍報仇麼？
“凝兒，我？”
他喉頭一緊，嘴中澀的發苦。
“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我們的兒子都不怕，你在怕些什麼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他唯一的兒子都不怕，他還怕什麼！
“好，我答應！”
聞言，母子倆互相對望一眼，眼中皆露出笑意。
“宸兒，這件事茲事體大，除了我和你母妃，你誰都不能說！”
王爺不放心的囑咐道，他的兒子，也不知道這些年經曆了什麼，如今的膽子變的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