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盧平的話,眼圈紅紅的梅塔目光動了動,她忙來忙去,都做了什麼呢,保下了羅溫,卻害死了奇亞拉。
瞻前顧後,優柔寡斷,什麼都想要,希望麵麵俱到。
結果現實給了她一記大耳刮子。
吐出一口濁氣,梅塔接過盧平的杯子,“我知道了。”
她不能停下,該解決的事還要解決,再沉迷在悲傷與後悔裏莫莉姨媽就要給老爹打電話了。
隻是,一直口花花答應給奇亞拉的事好像一件也沒有辦到呢。
該回去了,日子還得過。
同樣曾經因為自大間接害死好友的布萊克揉亂了小姑娘的頭發,他明白這時候別人說什麼也沒用,隻能自己走出來,然後手刃仇人。
他明白,隻死了一個瑞克匹克她不會甘心的。
摸了摸胸口的刺青,布萊克咧出一個頑劣的笑容,一把把梅塔抱到他的重機車後座。
“心情不好就得散散心。”他這麼大聲對臉黑的盧平喊道,一擰油門,帶著慌亂抓住他肩膀的梅塔,魔法機車一飛衝天。
再說一遍,梅塔有選擇性恐高。
她不喜歡飛天掃帚,現在更討厭飛天摩托車。
在高空布萊克故意炫技的飛速轉彎裏,緊抱住前麵暫時掌握她生死的人的腰,梅塔的眼淚和尖叫齊飛。
“叮咚,您的終點站,霍格沃茨到啦!”追求刺激的布萊克駕駛著魔法機車迫降在霍格沃茨的正門前,毫不意外收獲了腳軟踉蹌著爬下後座的梅塔一記軟綿綿的錘擊。
給自己的頭發施了一個理順的美發魔咒,梅塔又是那個整潔清冷的優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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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即將入學的金妮賴在梅塔的床邊看她給自己收拾行李,梅塔畢業後拿著自己的種花普通人身份去讀了大學,隻有暑假和聖誕節的時候偶爾會來陋居小住。
後來?
後來梅塔由於心態上的轉變,不再分散自己旺盛的精力,等待魂器各路線索的同時,她把更多的時間和重心都放在了研究“狼毒藥劑”上,僅一年就和恩師斯內普一同改良成功,據理力爭給斯內普爭得了魔藥大師的榮譽稱號。
經過奇亞拉的事情,她似乎失去了一些什麼本就鮮少的活力,變得比上輩子還要無欲無求的樣子,淡漠變成了梅塔的保護色。
她不想再背負什麼人的命運了,至少在遊戲裏直到她棄遊了奇亞拉還活的好好的。
這樣讓她不禁思考,動了一個人的命運線,在蝴蝶效應的牽扯下又會影響到多少人的命運線呢。
但是動了就是動了。她突然找到了上輩子始終沒有看破的那層道義。
王鳳樓卜測到小女兒的命劫已過,當爹的立刻找了機會來了一趟倫敦。
看著已經出落成大姑娘模樣的梅塔,王鳳樓內心感慨萬分。
“梅啊,你認為什麼是道,什麼是為?”聽梅塔簡單講述了這幾年的經過,他捂了捂還在後怕的心髒。
父女倆久違的坐在一起對弈,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撒進室內,給梅塔變得淡漠的黃瞳渡上一層暖意。
“無為,並不是什麼都不幹。”早就習慣了梅塔這個臭氣簍子,王鳳樓自顧自碼著棋盤,“比如,若把‘呼吸’比作‘為’,你不會每一個呼吸之間都要想著如何控製好好呼吸,‘不亂呼吸’‘不妄呼吸’這個想要控製故意的念頭,其實就是‘有為’了,所以‘無為’也不隻是‘不折騰’,‘不妄為’。”
梅塔眨了眨眼睛,陽光下的睫毛也變得像是淺金色,看起來更肖其母。
“所以說天道無為,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沒有做,這都是自然規律,是萬物自我相互作用的結果。”他點下一枚黑子,“無為,順勢而為,自然而為。”
術士本應順勢而為,是她妄為了。
想通後的梅塔整個人變得更加豁然,在六年級的時候即使遇到了要辭職去旅遊的麻瓜研究學教授也沒有特別激動。
“洛奇教授,其實你可以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點,這個世界上不止西方的裏世界是充滿神秘色彩的。”看著溫潤消瘦的年輕教授,梅塔覺得還是可以拯救一下這個即將奔赴悲慘命運的男巫。
改變劇情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梅塔無所謂的想。
隻是似乎她推薦的種花之旅被那個執著於用腳丈量神秘大地的浪漫男巫排在了旅途的最後,兩年後在哈利入學這一年,他還是把老伏頂在後腦勺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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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就好好讀書,天天向上。”捏了捏金妮的鼻尖,“好姑娘,你該睡覺了。”梅塔已經聽自己的小表弟羅恩講了一百遍他的轟蜜哈利有多麼英勇,自己下了一盤多麼偉大的巫師棋了。
聽到自己畢業後那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頂著頭巾一身大蒜味的奇洛,梅塔簡直眼前一黑想要衝回霍格沃茨,把陸老爺子給的符咒全糊他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