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主創訪談(1)(2 / 3)

你是如何指導趙又廷讓他更有狄仁傑的感覺的?

徐克:我一直在看狄仁傑,我覺得他是個知識分子,但是我們把他改造成一個會武功的人,這點上我們在《通天帝國》中我就想過怎樣去符合劇情的需要以及讓觀眾接受,我常常覺得如果一個人很聰明但總讓人保護會很慘的,不管是女性,男性也是,每一次出來都讓人保護,至少聰明一點有方法去躲避這件事情,所以狄仁傑會武功在意願上是合理的,就算我是狄仁傑我也會學一些東西去幫自己的忙。趙又廷的狀態中,知識分子的氣質他一定有的,他還有一個東西是我覺得很重要,就是他自己的一些想法,他不是用很設計的方法去表現出來,這讓我覺得他很接近我們生活中的人,我覺得狄仁傑很需要這點,因為狄仁傑不能看著很辛苦,很多演員太用力去演某種角色,這個人他本來就很沉重,有很多過去的經驗、背景,還要麵對武則天對他的懷疑,如果他用很沉重的方式表演的話看起來就不太舒服。趙又廷他有一種樂觀、輕鬆的狀態,這個氣質是我們所需要的。我覺得他有點不適應的一種狀態,這是狄仁傑很有趣的一點,他不是官場中很常見的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他是官的人,他其實在想法律怎樣去幫人來作為自己的使命,他可能很不會把自己放在官場做事情,但他會盡量去適應,以他的語言和精神狀態,很像剛到洛陽、到大理寺做事的執行法律的人,無論他跟他的上司、同事如何,他都像一個旁觀者,這個點上我覺得趙又廷是有的,所以說趙又廷一直在找感覺,他在找的這個過程中已經是狄仁傑了,因為狄仁傑也一直在找自己,這一點上我就覺得他很像一個剛到洛陽城的人。

狄仁傑和沙陀忠給人的感覺好像福爾摩斯和華生,您怎麼形容兩個人的關係?

徐克:確實有相同的地方。因為沙陀忠是一個醫生,華生也是一個醫生,可是我就是不想他們老是在推理,因為福爾摩斯最悶的地方是他不斷在推理,那狄仁傑也必須推理,推理怎麼來拍攝呢?所以有兩段戲我當時比較苦惱,一個是他第一次見到沙陀忠,他不是說要說服沙陀忠來幫他,他必須讓沙陀忠能接受他可以改變沙陀忠命運這件事情,所以這個過程裏麵他講了很多關於沙陀忠的事情,因為沙陀忠問為什麼他知道這些事情,他要解釋,這解釋的過程裏麵就變成,狄仁傑有很多話要講,就等於恢複到我一直很擔心的福爾摩斯的毛病,他一講推理的話,就有很多的因素解釋他為什麼有這種結論出來。我看了一些福爾摩斯的電影,當這些電影遇到這些問題時,會常常讓這個福爾摩斯耍寶,或是做了很多手法上的處理,可是歸根到底是要聽他的,所以這點上我盡量是希望做到觀眾去看狄仁傑解釋他的看法,然後還是願意對這個狄仁傑的這種推理認同,來繼續讓這個故事發展下去;第二段是他發覺某種案情時,除了裏麵有一個東海幫的陰謀之外,他也要解釋下是什麼狀況,是怎麼回事,我們就把解釋的片段切成幾場戲來演,希望這樣的話,以故事發展的狀態來交代狄仁傑破案的過程,要強過隻用對白來講,雖然靠對白講是很重要的。我記得《通天帝國》的時候是在破赤焰金龜案的過程裏麵,都要講一番話,這個過程裏麵帶出了狄仁傑和沙陀忠兩人昔日的友情,覺得兩個人經曆那麼多的長期的友情,而在武後這個觀點上兩個人對立的感覺,用這種情懷去貫通狄仁傑對沙陀忠最後一番分析出來的案情的結論。所以在這點上我就考慮要不要帶回《通天帝國》的這種元素放在《狄仁傑前傳》裏麵,後來我就決定說先不要這樣想,先把沙陀忠跟狄仁傑做一個重新來過的基礎,那也許在裏麵怎麼樣都逃不出觀眾的聯想,這個聯想也許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