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牛皮紙袋子,將裏麵的東西一一取出:一塊三明治,一個小巧的不鏽鋼保溫杯,一大一小兩個小瓷瓶,此外還有一張紙條。
展開紙條,見上麵寫著“小瓶內服,大瓶外敷”之類的字,還注明了用藥的時間和劑量,倒還真有幾分獨門傷藥的感覺,不知道悍妞是不是個武俠迷。
打開保溫杯,裏麵是冒著熱氣的牛奶。翻開三明治上麵的一片麵包,中間夾的是火腿、生菜、色拉醬之類的東西,看上去還不錯。
在教室裏一坐下,就感到有一點熱。他脫下外套放進抽屜,將外敷的藥瓶打開,裏麵是微黃的膏狀物體,湊在鼻子下聞了聞,淡淡的香氣中混雜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用指頭挑下一點,塗在胸口傷處,先是感覺一股涼意,隨即很快就熱了起來。
將兩個藥瓶和字條收進抽屜,又從書包裏拿出母親做的早餐,看著有點發愁,這些東西怕是吃不掉啊。
這時程寶泉來了,在他旁邊坐下,看到他桌上的早餐,說:“靠,你是豬啊,早上吃這麼多。正好我沒買早餐,分我一點。”說著就去拿那塊三明治。
張若晨撥開伸過來的賊手,毫不猶豫地將母親做的兩個豆沙包推到程寶泉麵前,說:“這個給你。”
程寶泉這吃貨全無所謂,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讚道:“真好吃,是你家做的吧?”
“廢話,你見外麵有賣這個的嗎?”張若晨撇嘴說道,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憑心而論,味道馬馬虎虎,生菜有些熱過頭了,火腿有一點硬,顯然不及母親做的豆沙包好吃。有句俗話叫娶了媳婦忘了娘,這算是一點苗頭嗎?不過母親肯定不介意把她做的東西分給同學吃,而妞悍要是知道程寶泉吃了她做的三明治,沒準會來砍人。
這當然是表麵的借口,實際上張若晨自己就很介意悍妞做的東西被別人吃了,這是純粹的雄性基因在作祟。他不由想,光是一塊三明治就這樣,真要哪天悍妞不搭理自己了,還不定怎麼難受呢。不行,絕不能有那麼一天,既然已經無恥了,不妨將無恥進行到底。
吃完三明治,就著熱牛奶吞了兩粒小瓶裏的藥丸。可惜沒有內力,無法運功化解藥力,否則吐上兩口黑血,這傷應該立即就好了吧。
“吃什麼呢?”程寶泉探過頭來。
“仙丹,你要不要整幾個嚐嚐?”張若晨把藥瓶拿到他眼前。
程寶泉聞到一股中藥味,趕緊縮回腦袋,說:“誰沒病吃藥啊,你哪個部件壞了?”
“我咳嗽!”張若晨瞪了這家夥一眼。
“哦,怪不得看你臉色不太好。”程寶泉說著又湊過來放低了聲音,“經我觀察,這麼一會的工夫,齊雨萌已經偷偷看你三回了,明顯是對你有意思。”
“別扯淡了行不行?”張若晨沒好氣地說道。
“這怎麼叫扯淡呢?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要是齊雨萌再瘦個十斤八斤的,絕對是咱們班最好看的女生,比李莤強多了!”程寶泉一臉神棍相的說道。
張若晨心下歎服,這牲口的觀察力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說:“你中意你去啊!”
程寶泉歎道:“可惜我心有所屬,再說也不能橫刀奪愛是吧?做兄弟的哪能幹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呢!怎麼樣,你要是臉皮薄我給你去說?趁現在拿下,時機正好啊,比等她麻雀變鳳凰了再去說效果強了百倍,說不定她因為這個就對你死心踏地了。”
張若晨目瞪口呆,發現這家夥簡直就是牲口中的牲口,說:“你還敢再無恥點不?”
“這叫什麼無恥啊?多正大光明啊!”程寶泉搖了搖腦袋,一臉的惋惜,隨後一拍桌子,“對啊,我咋忘了呢!”又低聲說,“放假補課的時候你跟老葛幹起來那回,就已經種下伏筆了。因為這個咱們還喝了人家的啤酒,看來你早有所圖,眼光還在我之上啊!”
張若晨真想一腳把這家夥踢到桌子下麵去,這一驚一乍的引起了不少同學注意,幸好沒人知道他在扯哪門子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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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這句話我是從《將夜》中看到的,不是很確定原句是否如此。有點懷疑貓膩這個老文青不會像我這樣粗魯直接。不過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