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郎,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要改迎娶我?為何又出來個安寧縣主?”同樣的問話,讓燕峰頭疼欲裂。
“卿兒,你以為我不想麼?我一直都在想著娶你為妻。可途中,太子誤會我與安平縣主有了情愫。自作主張稟告了皇上。”燕峰直接背身而立,不敢麵對三公主哀傷的眼眸。
“這聖旨已下,我若再說要求娶你。到時候,整個侯府都會被皇上遷怒。”燕峰愁容滿麵,痛苦不堪。“卿兒,你說,你要我如何做?”
“我不可能置侯府上下,幾十條人命於不顧。”燕峰悲戚地歎了一聲。“卿兒,此生,我們怕是有緣無份。你還是忘了我吧,你定能另覓良人。”
“另覓良人?”玉卿自嘲地悲愴大笑,心如死灰。“我的清白之身已經給了你,許我一世承諾。現在,你讓我另覓良人?”
“卿兒,那時算我對不住你。但現在你讓我能如何?”燕峰狠下心腸。“這結果不是我想的。就這樣,我們到此為止吧。”
“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燕峰字字珠璣,如一根根尖刺紮進了玉卿的心裏。“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安好吧。”
燕峰甩門而去,留著玉卿一人,獨自守侯紅燭。
她身為皇家公主,竟被人始亂終棄。未婚卻失身,可想而知,她的前景已無出頭之日。可笑的是,她竟全心全意的相信了燕峰的話。
還能心安理得的娶妻,她怎麼會讓他這麼舒心?絕對不會!背叛她,就應該知道下場!
玉卿的眼裏,閃動著熊熊的火焰。
三日後,侯府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燕峰娶親,要迎娶安寧縣主了。雖說燕峰沒當成駙馬,但娶個安寧縣主也算不錯。
眾人賓客坐齊。兩位新人牽著紅繩。進入了喜堂。
“吉時已到,見禮!”喜童扯著嗓子高喊。“一拜天地!”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嗓。“聖上有旨!”
在眾賓客,紛紛跪地拜倒。
“奉天承運,皇上昭曰:忠文侯教子無方,擇今日革去侯府頭銜,收回侯府。其子燕峰,身患奇疾,不能人道。另行德敗壞,藐視冒犯皇家威儀。革去其職,降為平民。與安寧縣主婚約廢除。念忠文侯為開國老臣,特準攜家眷告老還鄉,永不得入京。欽此。”
忠文侯聽到落下的尾音,兩眼一翻,直直的朝後倒去,不省人事。
“燕公子,你代為接旨吧。”公公鄙夷地看著七零八落地慘狀,看盡世態炎涼。
“草民接旨。”燕峰重重地磕了個頭,頭顱卻沉重得像千金壓頂。燕峰知道,從今天開始,他的任途,他的抱負。全完了。
宮裏的人一走,現場賓客一片混亂,雞飛狗跳。跑得跑,逃得逃。如同侯府裏有著瘟疫,一晃眼的功夫,客人們就逃得幹幹淨淨。隻剩下荊郡侯的親眷。
“燕公子。別怪伯父我心狠。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荊郡侯抱歉的拱手。“這門親,我們怕是做不成了。”
不能人道,那和嫁給一個太監又有何區別。
“伯父請自便。”燕峰到這時,已有些頹然,但麵容仍是玉樹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