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靜默,唯有頭上的孤冷月色,和腳下的寂寂青磚。

身著藏藍色校服的小姑娘看著很困的樣子,打了個哈欠以後眼睛水汪汪的,有點紅,眼尾弧度擴開,眼角微勾,睫毛焉巴巴的耷拉著,一陣清風拂來,她的黑發悠哉悠哉地飄著。

“和他們相處的怎麼樣?”

夜蛾正道突然在她身後出聲。

太刀川昭昭轉過頭來,聞言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很喜歡和他們相處!”

“老師,這就是你說的家人的感覺嗎?”

初次相遇遞過來的水,半夜一起打過的遊戲,一起上課練體術,將後背交給對方做的任務,被摸頭誇獎,在飯桌上嬉笑打鬧,一件件,都讓她發自內心的開心。

多年歲月,都不如這段時間的相處來得真實。

夜蛾正道雖然隻和她相處了幾個月,但他是真心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女兒,看著少女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覺得自己的做法從來沒這麼正確過。

他揉了揉太刀川昭昭的頭,答非所問道:“做你自己想做的,開心就好了。”

隨後收回了手,抬頭望了望麵前的結界。

“走吧。”

太刀川昭昭收回了笑容,默默地跟在夜蛾正道身後。

“你要記住,不要輕易回應他們的任何事情。”夜蛾正道嚴肅的交代道。

剛進入結界沒多久,迎麵走來兩名高大的戴著麵具的侍從,他們一人手上拎著燈籠,一人的身後則別著一把長刀,逐步走近後頷首拘了個禮。

“太刀川大人,請往這邊走,那位大人已經到了。”別長刀的侍從伸手指引道。

“嗯,請帶路吧。”女子雙眸似水,但此刻卻帶著淡淡的冰冷,她友好的語氣裏,透著太多公事公辦的敷衍和客氣。

夜蛾正道則被另一位侍從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太刀川昭昭沒有回頭看夜蛾正道,夜蛾正道也像完成了一項任務一樣,徑直離開。

穿過層層結界,走過道道樓梯,這裏很安靜,似死一般的寂靜,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什麼人,隻有兩個人影一前一後。

太刀川昭昭一隻手別在身後,手指輕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終於,麵具侍從停了下來。

“太刀川大人,穿過這層結界,那位大人在等您。”麵具侍從站得筆直,腦袋微低,清冷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

太刀川昭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多謝,辛苦你了。”

麵具侍從略怔。

“在下的榮幸。”

目送少女,麵具侍從還在原地待著。

剛踏入結界,眼前的場景不斷的在變幻著,隨後她被轉移到一處空房間,房間很大,但是很暗,這裏很空曠,隻有一張帷幕和一盞油燈,帷幕後坐著一個人影。

在這給她來一刀,四周至少得竄出十個那種戴麵具的侍從。

太刀川昭昭歇了心思,算了,雖然打得過,但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