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我嫉妒?這話恐怕得還給你。”
花靈知抓心撓肝,要不是礙於少女的要求,他早就把她們親密無間的關係公之於眾了。
“花兄還望謹言慎行!我是有求於你不錯,可不代表有些東西,就可以拱手相讓。”
方天翊本不想撕破臉皮,奈何對方覬覦的寶貝太過珍貴,他不可能相讓。
男人伸手,對著少女頃刻間軟化了態度,語氣溫柔又鄭重,“初初,跟我走。”
“嗯,”少女目光清澈,似是並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錯過花靈知身邊時。
黎千初分出一抹餘光,無視他委屈要死的可憐神情,暗自警告,像一捧留不住的流沙。
哪怕指縫攥的發白,也永遠無法留住。
屋內隻剩他一人,愣愣站在那裏。
“方天翊!”花靈知眼神陰毒,憤怒拂袖,一掌擊碎木桌,“我要你死,即使她恨我!”
一通發泄過後。
男人輕輕闔上墨睫,眨眼拭去眼底湧出的殺意,恢複原先萬般不在意的慵懶模樣。
“萬花宮已有很多年沒有接待客人,也是時候開啟最高禮遇了,送他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
“是,宮主放心,我立刻吩咐下去。”
房梁處的風拂動片刻,很快歸於平靜。
*
盛府會客廳,餐桌上擺好了僅剩的珍饈美味。
這裏沒有下人,父親母親們的屍體亦不能風光大辦。
那群人見不到熊泰二人,遲早會找過來。
她要想報仇,必須先保住性命。
盛漪兒換了身幹淨衣服,麵色蒼白,臉上還掛著剛失去親人後的麻木,唯有在看見黎千初時。
眼裏才恢複幾分女孩該有的天真色彩。
“黎姐姐,你們今天就要走,不能在多住些時日嗎?”
她不過才金釵之年,本該承歡膝下,遭此巨變,不得不迅速成長起來。
黎千初輕輕搖頭,“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知道的,我們不能多留。”你也不能。
盛漪兒眼眸含淚,她下了桌,直直朝她懷裏撲,“黎姐姐,謝謝,謝謝你能來。”
我一定好好活著,學習武藝,為無端犧牲的親人們報仇。
少女指尖一下一下,梳理女孩光滑的秀發,輕聲呢喃。
“沒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仇人會死,自由就站在麵前,隻要不放棄,遲早都會得到的。
午後陽光燦爛,擊透茂密的樹林,在黃泥巴地裏打下一圈圈斑駁的陰影。
馬車輪子壓在地上,留下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盛漪兒目送一行人離開,換下那身小姐服,穿上下人的粗布麻衣,作了男裝打扮。
她特意將自己塗黑。
試圖讓自己更像個男人,以躲避壞人的追殺。
女孩點燃火把,扔在堆積好的草垛裏。
轉身頭也不回的朝相反的方向走。
身後火光漫天,於天際相交映,將綿雲都染的火紅。
餘眠眠放下簾子,惆悵歎息,“為什麼我總感覺,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呢?到底哪裏出錯了。”
忽然,她的視線定在前方的玉香軟轎中。
“你到好,沉醉溫柔鄉,丟我一個人在這裏,難道那些關心都是假的嗎?那你也太會偽裝了吧。”
花靈知喜奢華,連玉轎都是最頂好的,睡下兩個人都不成問題,何況是坐,四人空間也有富裕。
“方兄,你不去騎馬,來我這做什麼?”
小王爺細皮嫩肉,文弱小白臉一個,想著擠進來就算了,方天翊常年混跡江湖。
誰人不知他不拘小節,從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