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
這些畜生！
他們竟然將老五折磨成這樣！
今年的荀灌也不過才十八歲。
她才十八歲啊！
想當年，突圍救父，多麼英勇果敢！
可現在，她隻剩下了半截身體。
還困在這暗無天日的石窟，天天被人折磨！
蘇三娘極力克製自己馬上救下荀灌的衝動。
來之前，大姐特地囑咐過她。
“老三，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要輕舉妄動。”
“也不要驚動灌娘。”
“為什麼？大姐，我不明白。”
如果真的找到老五，難道不應該立刻相認？
“老三，還記得辛先生的畫嗎？”
灌娘是被吊起來的。
她被折磨那麼久，沒有放棄，是因為對其他姐妹的擔憂。
她憋著一口氣。
但，如果見到了蘇三娘，又不能保證馬上脫離危險。
以灌娘的性子，恐怕會為了姐妹脫離危險，尋短見。
她幹得出來。
“我記住了，大姐，如果找到灌娘，我一定先通知你。”
蘇三娘見荀灌這樣，更不敢暴露自己。
門口的大姐還在和灰衣和尚周旋。
洞外還有一大片的黑火藥。
稍微不注意，她們三姐妹全部要葬送在這裏。
而老五，現在這個樣子。
恐怕為了不拖累姐妹，真的會自盡。
荀灌吃了一個饅頭，喝了半碗粥，就不再進食。
她的眼睛看不見，但還能說話。
“婆婆，給他吃。”
她的手不能動，頭卻轉向一個方向。
蘇三娘順著荀灌的“視線”看去。
這才發現，石窟的角落裏還趴著個人。
一個男人，看不清臉，大約二十左右。
渾身髒汙，褐色的血漬布滿全身。
原本的長袍，已經看不出顏色，破破爛爛的遮住身體。
長袍下的腿，有無數新新舊舊的傷。
這是誰？
蘇三娘對荀灌的親兵也算有印象。
這不是她的親兵。
啞巴老婦人拗不過荀灌，隻好把另一半食物喂給那個男子。
“好了沒有？一炷香時間到了！”
縫隙通道傳來守衛不耐煩的催促聲。
“阿巴阿巴。”
啞巴老婦收拾好，趕緊出去。
守衛重新將荀灌吊起來。
然後走到角落，踢了一腳男人。
“三天了，不吃不喝，還沒死？”
“命真大！”
荀灌聲音沙啞“你們為什麼不給他吃飯？”
“你們要是餓死了他，我也絕食！”
“到時候，你們別想得到想要的東西！”
守衛極其不在意，懶洋洋地回。
“急什麼，你今天吃了這頓，明天還有沒有都不知道。”
“到時候，你倆一起上路，做個伴。”
“你什麼意思？”荀灌冷聲問。
守衛不再理她，吹著口哨出去了。
這個女人是瘋子，剛來的時候，抓著機會能直接把人撕碎。
有好幾個兄弟都是這樣死的。
後來把手卸掉，就沒有這種危險了。
但是，一旦想要侮辱她，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報複回來。
哪怕她已經是階下囚。
他可不想跟瘋女人解釋什麼。
大人說過，死不可怕，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才可怕。
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