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鬼殺隊中所有的柱以及高等級的隊員,都收到了來自總部的情報指令。
【鬼殺隊柱級成員及甲級成員須知,鬼中新增十二鬼月上弦之零——希子。
若與之遭遇,無三位柱同時在場,撤退。
三位柱及更多人員數量在場,嚐試斬殺。】
蝶屋
“……到底是變成鬼了嗎,希子你……為什麼不幹脆點直接死掉…!”黑色頭發紫色發尾的少女雙拳緊握,眼淚霎然絮滿了眼眶,咬牙切齒地低聲怒吼。
“小忍……”香奈惠皺著眉,想要觸碰麵前的妹妹,但手伸到半空終究是沒落下去。
再多的語言在事實的麵前都是蒼白的。
變成了鬼,那就徹底地和人類劃清了界限。
希子是鬼。
鬼殺隊隻會斬殺她。
她不再是那個治愈所有人的“神明大人”,也不再是劍士們亦師亦友的那個溫柔女性。
鬼就是鬼,鬼殺隊的職責就是將惡鬼盡數滅除。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
“阿秋——”走在路上的希子捂住鼻子驀然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我嗎?奇怪了,成了鬼也還會打噴嚏???
(沒事嗎?)緣一輕聲問了一句。
“昂,沒事,可能有東西吹進鼻子裏了。”希子抬手揉了揉鼻子。
(是因為這裏的紫藤花嗎?如果感到不舒服還是換個地方吧。)他說道。
“唔……是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但是隻要不吃下去,隻是待在旁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說完,希子還伸手戳了戳那垂墜的花束。
“你看,觸碰也沒問題。是因為對於上弦鬼來說,普通紫藤花的毒性已經無法造成威脅了嗎?”希子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小忍就一直在搞和紫藤花相關的毒素研究,因為小忍力氣沒有那麼大,隻能在戰鬥中取巧,用毒去送鬼下地獄。
(希子,不必非得留在這裏。)
希子垂眸,收回了手,雙眼中的字被擋住了些許。
“沒關係,就這樣安靜地在這個地方等待時機出現吧。這裏野生了那麼多紫藤花,鬼殺隊劍士不會仔細檢查這裏,在時機出現之前,我不應該再和他們正麵衝突。”
“而且,我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不是早就說好了我會給你重新塑造一個身體嗎?總是隻聽見你說話,身邊卻沒人,我也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雖然我手藝可能比不上我地獄裏那個朋友,但我會加油的。”
像是怕緣一不放心,希子又急吼吼地解釋,“你放心,我會按照你原來的樣子去做,做出來肯定和你原本的身體不會有什麼區別,隻是做出傀儡一般的身體,尚且還算簡單,就是得拜托珠世找些東西……”
(嗯,辛苦你了。)
“你是我的家人,為了家人,這些都是小問題啦,隻是我為你做的這個身體到底不是地獄的材料,做出來也隻是普通的人類軀體,不過緣一你這麼強也沒問題吧,無慘要是看見你,又得分裂逃跑了……”
一想到那個畫麵,希子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
(我不能對無慘動手……我本來就是已死之人,因為你所以才未被召喚到那個世界,如果我出現去斬殺無慘,你會因此出事吧。)緣一略有無奈地歎氣,(是我的錯,三百年前未能完成使命斬殺無慘,這其間又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喪命……)
“生死有命,緣一。在有限的生命裏,你做到了常人無法做到的事,你讓無慘對人類有了恐懼之心,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著能將他徹底消滅的人,你為鬼殺隊帶去了呼吸法,讓以滅鬼總會付出慘痛代價的劍士們有了和鬼抗衡的能力。”
“你絕不是毫無價值的人。比起你來,我有著能殺死無慘的能力,卻不能去使用,這樣的我和那些高坐於天穹的神明而言,我與他們是一樣的……”
都一樣的卑劣。
(你和神明不一樣…你和他們不一樣的,希子。你隻是在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律……)
“可能是因為我還“活”著的時候也是人類的原因吧。因為時間太長所以都記不清我活著時發生過什麼,隻記得地獄裏的事,要這樣說的話,其實我有些想法緣一你可能無法理解,對於我來說,人也好,鬼也罷,在死去之後,他們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都隻是“罪人”,沒有什麼區別。在地獄,人心底的“鬼”,比鬼舞辻無慘還要可怕萬倍。珠世小姐一直說她要贖清她的罪孽,可她的罪孽,早就在以鬼之身救人無數中贖清,她隻是過不去她心中的“地獄”。”
“死後的世界是很公平的。生與死,也是公平的……”
越有能力者,所受限製也會越來越多,越不可為所欲為。
強如緣一,被壽命所限,被其天賦所限,無法與普通人類有正常感情流露。
所幸緣一生性善良,不會力量所蒙蔽雙眼,最終走到生命盡頭,壽終正寢。
強如無慘,終其一生不可得見日光,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毒瘤,隻能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所以鬼殺隊的大家,你們等著吧!之後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你們的!為了鬼舞辻無慘的靈魂能落到我手裏!”希子握緊拳頭仰頭,幹勁滿滿。
“緣一也要和我一起鍛煉鬼殺隊啊!你可不能偷懶。”
(知道了。)緣一好笑又無奈地回道。
看著希子恢複元氣,他也稍微輕鬆了一些,有些事情說出來還是過於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