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靈大陸,北域。

玄劍宗,宗門議事殿內。

身著紫色宗服,墨發披散的少女跪於正殿中央,接受著眾人如同村口大媽般的壓迫感。

縱然跪著,但整個人卻由內而外透露著一種隨意與慵懶。

一副此事與我無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感覺。

與之相反,在座的或臉色陰沉,或怒目而視,或麵露嘲弄。

不過,這些人雖然麵露不悅之色,但到底是並未做出什麼過激之事。

七嘴八舌的討論中,也不知是哪一句話引起,兩側的氣氛下降到冰點隨即反彈變得沸熱焦灼了起來。

畫風更是逐漸偏離走向,往日裏那些自詡清高,仙風道骨的人全然拋去了往日的形象與威嚴。

麵對麵五官猙獰雙手叉腰,更甚者手臂不停得扒拉著麵前的人,吵的唇槍舌戰,堪比過年大媽趕集砍價,噴的那是唾沫橫飛。

以至於跪在中心位的天尋,不停的躲避飛射過來的口水。密密麻麻難免會有疏漏,心中厭惡的同時眉頭微不可見地皺起,眼神打量片刻,眼珠轉動,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抺了把臉。

同時,天尋也飛快地意識到她在不久前穿越啦!

所以她這是抽中了堪比中彩票的複活甲,直接來了個旅遊,趕了個潮流穿越了唄!

大腦飛快地運轉、不稍片刻便欣然接受。

反正她在那個世界也沒有任何留戀,有的也隻是利用和一座巨大的囚籠。

話雖如此,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被遺忘在角落裏的記憶,眼神逐漸渙散開來,一時間,竟與這周遭顯得是這般格格不入!

她像是重新經曆過一般,腦海中的一幕幕變的十分清晰,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身在被遺棄的福利院中竟是她那短暫的一生中,最瀟灑自在的時光,隻是卻如此的短暫。

尤其等到稍微懂事些,才清楚明白認知到自己是被丟棄、是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隻是那時心中大抵還是一直抱有期盼,總是站在鐵欄門前一站就是好久,人來人往卻無一人為她停留。

而這一切,在天尋十三歲時,隨著福利院的破產、解散化為泡沬,為了能夠填飽肚子,她早早的步入社會打拚。

年少無知時,還幻想著以後混個包租婆當當,再不行坐吃利息,過著鹹魚般的生活,有時做夢都會笑醒......

夢想是一定要有的……

社會套路多,幾經波折最後她被一個當地有名、有錢的富豪收養為義女,同時她多出了好多個哥哥,姐姐,弟弟和妹妹。

往後巨大的囚籠緊緊壓下,所有的事實都遠超她的想象,所謂的收養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終於就在自己以為即將逃離這座囚籠,像風一般無拘無束,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去看別樣的美景。

不成想睡的昏昏沉沉便被人從床上綁到遊船上,直朝深海而去,剛剛醒來話都還沒說上幾句,便聽對方狠狠地說了句:“從沒人能從那裏活著走出去,你也不例外!更何況隻有你死了,釀酒秘方才是唯一!”

話落,手上動作十分麻利嫻熟,作勢就想要將天尋扔下去。

好吧!人狠話不多!

天尋左右掙紮,奮起反擊,逮住一個算一個,狗帶一雙還賺一個。

為此,寡不敵眾。

天尋都沒來的及見到朝升的日出,當晚便草草的結束了她28年的短暫人生。

好聽點,就是於海共長眠!

想到這的天尋臉上麵不改色,但心裏嘔的要死!

就那麼掛了,誰又能放下心中的不甘與憤怒?

但是再怎樣不甘,人還活著,便是不幸中的萬幸,思及此,天尋便鬆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