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另一種結局(二)(1 / 3)

我接受了自己的身世,也接受了無慘的說辭,畢竟沒有第二個家人跑到麵前說認識我了。再者,無慘真的對我很好。

他每天都會陪著我,一早醒來打開房門,他就跟會算命似的出現在門口,衝我溫柔打招呼說,“阿融早安!”然後自然地牽起我的手下樓吃早餐。

他甚至會溫柔地幫我吹冷滾燙的熱粥,或切好煮熟的荷包蛋或牛排,如果不是我拒絕,我想他一定會直接喂到我嘴裏。

我在園裏散步他也會陪著,我說想種些瓜果蔬菜,他就立即派人清了一塊地方,問我具體想種什麼,然後就會脫下他的西裝外套,擼起袖子陪我在地裏幹活,哪怕蹭了一身泥也沒有任何怨言。

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倆都是形影不離的,有時我覺得他像一隻貓,有種微妙的分寸感,溫柔親昵之中偶爾會顯露出幾許強勢,在我感覺不適之前又仿佛雲彩飄過,好似隻是個錯覺,讓我脾氣都來不及發。

不過脾氣還是有的的,長久待在一個地方,哪怕風景再好也會看膩,安慰的話說多了也不再聽得進去。

也許是無慘的縱容助長了我的脾氣吧,我開始耍無賴,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吃飯,關上窗簾,也不開燈,就讓自己置身於一片漆黑中,無論外頭的人怎麼喊也不理。

那時我隻想著,哼,反正都是“關”,不如“關”在房間裏,與世隔絕算了。

後來無慘找人撬開了鎖,其實他一腳就能踹開,也不知為何要多此一舉。

察覺到有人進了房間後,我就將自己縮在了被子底下,依然不吭聲。

身邊的床突然塌下了一塊兒,我感覺到有人躺在旁邊,一手環抱著我,也沒吭聲。

我終究抵擋不住對氧氣的需求,沒過多長時間就從被子裏冒出頭,然後一眼對上了無慘帶笑的眼眸。他一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麵對我,原先摟著的那隻手向上移動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子,他說,“誰家的公主殿下發脾氣了?哦~是我家的。”

我被其突然的親昵舉動羞的臉都抬不起來,拉起被子蓋住麵龐,隻堪堪露出兩隻眼睛,悶聲說著,“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你上次說等我身體確認沒其它症狀後就可以出去的,現在都多久了,我要出去!我就是要出去!”

無慘貼近我,將他的額頭靠過來與我相抵,輕輕哼笑著,“我沒說不讓你出去啊,本來剛要在餐桌上問你晚上去不去廟會的,可惜你把自己關房間裏我沒機會說。”

我瞬間將被子拉下,側頭睜大眼看無慘,“你說真的?”若現在有鏡子,我想自己眼裏肯定有星星在發光。

無慘掐了掐我的臉頰,笑著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嗯?”

然後當晚我就穿著漂亮的小洋裝第一次走出了莊園,街上全是來往不息的人群,聲音雜亂卻不會讓人不快,隻有融入這片群體的喜悅。無慘低頭問我說,“那麼開心嗎?”

我大聲“嗯”了一句。

無慘有些微的愣怔,但很快就恢複了原樣,說以後隻要我想,隨時可以出來,但前提是必須有他陪著我,他不想再看到我受傷的樣子。

我曾問過無慘是誰把我弄傷的,可他沉默著沒有回答,一臉的沉重與傷痛,看著我滿眼心疼。

我突然就問不下去了,因為我發現自己有些舍不得這個男人難過。

我和無慘走在人群裏,在這裏他依然保護我,會幫我隔開擠過來的人群,我全程幾乎是被半摟在他懷裏。

路邊店鋪的彩燈很明亮,可我覺得,自己的心比之更亮。

我微仰著頭看無慘流暢的下頜線,決定以後自己要對他更好點,不能再使先前那樣的小性子了,不吃飯將自個兒關小黑屋這事兒確實幼稚了些。

來到外頭後我看什麼都新鮮,其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但隻要我多看了幾眼,無慘就會買下來,他兩手不夠拿就交給後頭跟著的穿常服的保鏢。我說太浪費了,他說隻是希望我更開心點兒,花些錢不算什麼。

在廟會的最後階段,天上升起了璀璨的煙火,那一道道光束突然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我曾經也和某個人看過。

我回頭問無慘,“我們過去也一起看過煙火嗎?”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那時他心情不好,是我拉他去看,才讓他重新振作起來的。

無慘的表情看起來懷念又真誠,我沒有懷疑。

之後就像無慘答應的那樣,隻要我想隨時都可以出來。我們曾在碧波之上劃湖賞景;曾在天未亮時就爬山登頂,等待日出東方的那一刹那;也曾在江邊枯坐一天,隻因我執拗地想釣上一條魚。

櫻花爛漫時,夜晚下我心血來潮獨自翩翩起舞,而無慘在一旁看的專注,舞畢時他笑著向我伸手,我立即腳步雀躍地跑過去撲到他懷裏,笑聲被風傳的很遠,那時我覺得,身邊有他是何其有幸。所以後來過年去神社參拜,我許的願望是--我想永遠和無慘在一起,希望我們能永遠幸福下去。

無慘那天沒有拜,他說他不信神佛,不過我沒關係,做什麼他都會陪我。

我這個未婚夫真的很完美,有顏有錢性格又好,舉止有禮,外人找不出他一點差錯。在家隻有我們倆人獨處時,他雖然比在外頭要黏人些,但也一直很有分寸,從不會對我動手動腳,親密一點的舉動也不過是抱抱然後親額頭和臉頰,我們從未睡過一間房。身邊的人一直喊我夫人,時間長了我都快忘了自己和無慘其實並沒有結婚。如今我覺得這事兒是時候提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