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域回來之後,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但是誰也知道曾經發生的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歐陽則服用過解藥之後終於醒來,得知了一切真相之後便同意了江聞楓和歐陽盈和離,即使歐陽盈萬般抗拒也阻止不了寫下和離書。
之後朝闕宗的弟子都再也沒有看到過歐陽盈了,而歐陽盈的失蹤也沒有在朝闕宗濺起水花。
直到後來,有弟子去後山挖長老需要的紫竹,然後才發現她不知道何時凍死在了後山。
很多人都奇怪歐陽盈不是築基期的修士嗎?怎麼可能會被一場凡雪凍死,等上手觸碰到她冰冷的身體時才發現,她的靈根早就沒有了,修為也散了,肉體凡胎的她還是死在了深冬的一場雪。
不知道為何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臨死之前一直看向碧霞峰的方向,那裏曾經有她十裏紅妝,有她執手相依的愛人,有她日夜展望的未來,隻是她已經永遠回不去了。
這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冷一些,就連甚少下雪的逍遙仙宗都被大雪覆蓋了,天地之間一片蒼茫。
時萱站在自己殿門口,白雪在結界上空消融,倒也沒有落到她的身上,身後傳來的輕盈腳步聲在這萬籟俱寂的世界裏略顯沉悶。
“你還是不肯見他嗎?”
雪燼上前,將時萱麵前的茶杯滿上,然後乖覺地坐到了時萱的對麵。
看著眼前的俊美高挑的青年,時萱忽然心中一陣感慨,那個柔柔弱弱,像隻貓兒般哭啼的小雪團已經長大了。
“就算他是這具身體的生身父親,這些年來沒有他我也過的很好,我與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些年來,自從知道了真相之後江聞楓便時常來逍遙仙宗走動,說是來逍遙仙宗問道,但實際上他更多時間都是在雪燼時常出沒的地方,但是他也知道雪燼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他,所以他也隻是遠遠看著,沒有上前打擾。
雪燼自然也知道江聞楓的出現,但是對方不來打擾他,他也隻是當不知情,兩人之間倒也算得上和諧。
這些天來,時萱發現雪燼越發粘著她了,每天她一打開房門都會看到雪燼在她的房門外麵,不是在練劍就是在清掃落葉。
時萱也不知道他每天起這麼早做什麼,但是也沒有多問,直到某一天,她看到雪燼擦拭山門上大石頭,然後將一根不知道哪裏來的棍子放到石頭上時,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時萱抱著思吾緩緩走上前去,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
“你都想起來了?”
還在擦拭石頭的雪燼忽然手下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隨後垂眸點頭。
“小虎哥哥告訴我了,我也是不久前想起來的。”
隨後雪燼握緊了手裏的手帕,目帶希冀地問道:“師尊,你見過我的母親是嗎?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