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薄氏虛弱地抓住時萱的手,雙眼有些發紅,顯然不願讓她去送死,然而時萱卻是蒼白地笑了笑,拉開了薄氏的手。
“祖母,我會把兄長帶回來的。”
說完,時萱毫不猶豫地跑出了山洞。
不知道何時,天空開始電閃雷鳴,磅礴的大雨讓人睜不開眼睛。
時萱在大雨中狂奔,隻能憑著雙生子的感應去尋找兄長的方向。
忽然,她的心口傳來了一陣絞痛,她扶住一旁的樹幹這才沒有痛得倒下。
“兄長,等我。”
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時萱已經分不清了。
她緊緊抱住倒在血泊中的消瘦身影,心已經痛到失去了知覺。
“兄長,對不起,我來晚了....”
君子軒虛弱地抬頭看著時萱,努力揚起了一個笑臉。
一向蒼白的臉上湧上了一陣紅潮,宛如一朵開到荼靡的花,染上了他這一生都不該帶有的色彩。
“萱兒...我....我不怪你....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時萱哭得泣不成聲,早就沒有一貫端莊從容的模樣。
隨後君子軒艱難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塊雪白的玉佩,用盡最後的力氣遞向了她。
白玉本無暇,此刻卻染紅,帶著就連大雨都衝刷不去的血色印記。
“告訴婉婉.....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不要再等我了.....此生是我有負於她.....若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君子軒望著虛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隻是眸中滿是不舍與無奈,最後帶著他的遺憾緩緩閉上了眼睛。
時萱抱著君子軒,感覺到他氣息已絕,頓時奔潰地跪伏在地。
“兄長,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
瓢潑大雨中,時萱哭的撕心裂肺。
她最敬愛的兄長,最親密無間的半身,永遠離開了她,死在荒山,死在雨中,死在她的懷裏。
就在這時,時萱感覺到了一陣殺意朝她襲來。
再抬頭時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她已經被去而複返的黑衣人包圍了。
染血的刀劍在雨中滴答滴答劃落著血珠,地上蜿蜒出一道道血痕,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我就說吧,隻要我們在這裏守著,她一定會回來的。”
“君小姐,請赴死吧!”
天地灰蒙,雨忽然下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