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隻讓韋斯萊兄弟打掃了兩個小時便讓他們回去休息了,畢竟少年正處在發育期,睡眠不夠會長不高的。
霍格沃茨主要使用的幾個下水道幾乎不需要打掃和疏通,反而是那些早就已經廢棄的、被封起來的下水道口堵塞的很厲害。好在桑榆年紀小勉強可以從縫隙之中擠進去,但凡她再長大一點,這個縫隙就可能過不去了。
桑榆從封口進入,大約清理了四條下水道之後,她發現管道周圍的氣息開始有所變化,空氣在這裏仿佛凝固了一般,繚繞著一股濃鬱的死氣。
幾點磷火飄在不遠處的空中,仿佛隱藏在寂靜暗夜裏怪獸的眼睛。
桑榆把礦燈調亮,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長條石頭砌出來的圓形管道兩邊有大力撞擊的痕跡,最底下的一層骸骨已經和不知名粘稠物質融為一體,形成了一段比沼澤還難以經過的地帶——人一旦經過便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桑榆果斷屏蔽了嗅覺,她施展輕身術,飛快地從這一片區域掠了過去,越往前走空間越狹小,這裏不像是下水道,反而像是什麼古老怪物的巢穴。
桑榆心髒跳動速度略微加快,她的任務目標難不成就住在這裏?
說實話,如果她被關在下水道裏不知道多少年月,別說隨地大小便了,沒把霍格沃茨掀個底朝天都算她慈悲了。
桑榆對蛇怪升起了一絲同情,她拐過幾道彎,然後又穿越一道被破壞掉的閘口,終於,一間高挑寬闊的巨大石室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石室沒有封門,門框上方雕刻著一堆纏繞在一起的細蛇,這些蛇隱隱拚出一個名字——薩拉查·斯萊特林。
桑榆停在一處骸骨高點,墨水一般的瞳孔緊盯著石室門口。
桑榆開口衝著石室裏麵講起了蛇佬腔。
“有蛇嗎?”
很快,裏麵傳出一道嘶啞的聲音回應桑榆。
“你是誰?”
桑榆:“我是霍格沃茨意誌的繼承者。”
鱗片摩擦的聲音從石室內傳來,一條巨大無比的蛇頭從門口探出了頭,“霍格沃茨……的繼承者?”它蛇信子在空中探了探,似乎是在分辨桑榆身上的氣味。
“霍格沃茨……沒有後代,你,不是。”蛇怪昂起巨大的頭顱,尖利毒牙上反折射礦燈的光,呈現一種攻擊狀態,它渾濁的黃色眼球仿佛充滿了膿液的玻璃球,隻有中間一線黑,像是玻璃球被摔裂後的裂痕。
蛇怪似乎太長時間沒有跟人交流過了,所以它說的話磕磕絆絆的,桑榆勉強能理解它話中的意思。
“什麼意思?”桑榆有些疑惑,“霍格沃茨當然不可能有後代,因為它是一處地方,我是它意誌的繼承者,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城堡能誕生意誌……我受它所托,前來給你通知幾條規矩。”
蛇怪人性化地搖了搖頭,“不,你不明白,霍格沃茨……它讓你來找我做什麼?”
桑榆留意到蛇怪似乎對霍格沃茨有別的認知,但是它並沒有為桑榆解惑。
“它讓你注意個蛇衛生啊,畢竟你現在在它身體裏,你搞出來的垃圾讓它很不舒服。”
蛇怪歪了一下腦袋,它眼神死死盯著桑榆,然後緩慢地把桑榆圍繞在了軀體中間,“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話音未落,蛇怪猛地張嘴襲向桑榆,鱗片因為快速摩擦產生了一種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像是某種惡靈的尖叫。
桑榆的重劍在蛇怪攻擊的那一瞬間暴起,鋒利的劍氣把包裹重劍的青色布條全部撕裂,漆黑的劍身擋在桑榆身前,與蛇怪的毒牙碰撞到了一起。
“鐺——”一聲清脆的金石碰撞的聲音響起。
蛇怪眼膜快速開合了一下,它似乎是在驚訝——一個人類小姑娘能直接抵擋住它的攻擊,這怎麼可能。
即便蛇怪再怎麼不相信,事實也已經發生了。
它猛地拉開與桑榆的距離,既然不能吞下這個新鮮的血肉,那它就要把她徹底攪碎!
龐大的蛇身快速收緊,像是飛快壘起的銅牆鐵壁,桑榆站在蛇怪的包圍圈之中冷冷看著它:“你確定要這麼做,是嗎?”
蛇怪怪笑了幾聲,似是在嘲笑桑榆死到臨頭了還在天真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