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這錢可以兌換其他東西嗎】

【你想要什麼?】

【托個夢。】

……

窗外的月光映射在地板上,白色柔軟大床上的聶雲亭雙眼緊閉,額頭滲出薄汗。

睡夢中並不安穩。

他看到了夢境裏的自己,如同照鏡子般的陌生又熟悉。

唯獨不同的是,坐在對麵的女人依然是夏池寧,她打扮得比記憶裏要光鮮亮麗,像個驕傲的孔雀。

夢裏的自己,含著私心的建議著。

“池寧或許更適合淺色仙氣一些的禮服,不能因噎廢食,誤了喜好。”

“我有很多淺色衣服……曾經喜歡過。”她緩緩綻開笑容,晶亮的眼眸如墜夜流星悄悄劃過一絲黯然。

“你說得對,我應該試試。”

夢裏的自己帶著夏池寧去了晚宴,她卻像個局外人般,連恰到好處的笑容也顯得刻意迎合。

眼底還有些疲憊。

不應該是這樣的!

夏池寧那麼明豔從容的一個人,怎麼會被這些小事所煩擾?

聶雲亭看著這一幕,伸手去撫摸她眉心散不去的憂愁,可在觸碰的刹那,失重感襲來。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場景變了。

這次,夏池寧冒著大雨赴約,卻在電影院門口,撞見了夏妤上了沈延的車。

夏池寧愣愣看著他們離開,而被路人撞倒了傘,淋了一身雨,好不狼狽地撿起傘避開過路人。

她抱著雙臂站在黑夜中瑟瑟發抖,眼前突然冒出一陣刺眼的燈光,聶雲亭站在不遠處,看見了熟悉的車牌號。

聶雲亭站在遠處,目睹夏池寧上了‘自己’的車。

場景再次轉換。

夏池寧被邱嘉和其他兩個年輕男人困在車內,如同受了刺激的小野獸,“手機還我!”

“聶雲亭三番五次幫你,連姐姐都可以不顧,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在乎你。”

“對了,你不是欠下一筆違約金嗎,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表現。”

聶雲亭看到這裏,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溫和又冷酷地從手機裏響起。

“打錯電話了。”

“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救她。”

夏池寧的背影越來越遠,逐漸被海浪淹沒了身軀。

“不要過去,夏池寧——”

聶雲亭感到強烈的窒息,試圖從海水中抓住她的手,卻在下一刻跌入黑暗深淵,被一團刺眼的白光包裹住。

夏池寧!

聶雲亭猛地睜開眼,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打濕了枕頭,輕語自嘲,“果然還是忘不掉嗎……”

他掀開被子,揉了揉太陽穴,隻當是一場噩夢,忽略了那股心悸的害怕。

這樣的噩夢持續了一周,直到第七天,他看清楚了整個夢境的過程,而他們四個人,是罪惡源頭。

沈延是拿刀的劊子手,邱嘉是幫凶,霍修誠是背後推手,而自己——

是冷漠的旁觀者。

聶雲亭等了許久,終於打聽到夏池寧回國的消息,當天早早等在機場出口處,隻為心底那道執念。

他的確如願見到了夏池寧,卻又跟想象中的不一樣,疏離冷淡地越過他身後,隻落下一句。

“聶雲亭,我討厭你。”

我討厭你。

聶雲亭失神怔在原地,忽的低聲笑了,“你該討厭我的。”

你原本可以像霍修誠那樣毀了我,卻留著餘地,讓我……連麵對你的勇氣都沒有。

連我的出現是那麼卑鄙。

往後夜晚,每每噩夢驚醒時,他都無法安然入睡,永遠都救不了那個溺水的人。

後來,他辭去了工作,在那噩夢終點的海邊,自殺了。

……

……

沈延等了夏池寧三年,親眼看著她結婚嫁給了別人,苦澀又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