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應酬,而且我也不會應酬,除了回應別人的敬酒,我就自己斜倚著椅背看電子書,這樣我可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也避免了與孩子的視線交織。同時,在看電子書的還有小甲。
“洲兒,你看的什麼書啊!”小甲問。
“《鬼豔醫》”我說。
“是什麼類的啊!”小甲問。
“武俠中帶點兒玄幻,通篇構思不錯,還有我比較喜歡的南疆巫術。”我說。
諾基亞手機的招牌鈴聲響起,是班長的電話響了,來電是小川。這哥們兒從早上六點鍾開始坐車,幾經輾轉終於坐上了來衡水的車,這打電話間,他已經到車站了,他說可以自己過來,不用人去接,班長告訴了他地址。當小川來到的時候,桌麵上已經沒有多少菜肴了,有一瓶滿滿的酒在那兒放著,這是我們特意為小川留下的。小川這家夥很有土匪氣質,一來就把那瓶酒揣在自己的懷裏,說:“這瓶酒是我的啊!誰也別跟前我搶。”班長說:“就給你留的,慢慢喝,沒人跟你爭。”小川這廝酒量真不賴,沒吃幾口菜,就那麼幾個餃子就把一瓶酒灌下去了,而且還看不見他有喝高了的跡象。
“小川,酒量見長啊!一瓶酒下去麵不改色啊!”小虎說。
“這算什麼,那會兒在學校裏,喝那小瓶的紅星,五十多度都不帶吃菜的,這才多少度的,跟喝白開水沒什麼兩樣。”小川說。
“是啊,大學宿舍裏哥們兒們都不掙錢有紅星就不錯了,酒雖然不咋的,可真是練酒量啊!”小虎說。
“練酒量還是紅酒,在公司裏,一哥們兒紅白啤摻著喝一斤多都沒事兒,人家就拿紅酒練的手。”小川說。
“咱也想拿紅酒練啊!練不起!一瓶紅酒買多少紅星啊!”小虎說。
“別扯那遠的了,咱來了還沒碰一個呢,拿這老白幹先對付一下唄!”小川說。
“好啊!走著。”小虎說。
冬冬是個熱心腸,一見他,腦海裏就會自然閃現“淳樸”二字。
“洲兒,要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啊!”冬冬問。
“也無所謂打算,考研,我是沒什麼希望的。對於考試的抵觸比我抗日的決心還要強烈。工作嗎?我就更沒想過了,我討厭八小時工作製,我討厭按部就班的毫無創意。”我說。
“那你打算今後做什麼啊!”冬冬說。
“自由職業是個不錯的選擇,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與自然為伴,享受清新愜意。”我說。
“恩,挺好的,你文筆不錯,以後可以做個自由撰稿人。”冬冬說。
“哈哈,好主意。”我說。
“混好了,今後還能當個作家什麼的,與你的氣質相符。”冬冬說。
“那你畢業後做什麼呢?”我問。
“我想找個工作安定下來,我實習的地兒就不錯,早點兒安頓下來,家裏父母就不用為我*操心了。”冬冬說。
“與你的氣質相符,哈哈,見笑,隨意抄襲的。”我說。
桌上杯盤漸冷,閃光燈也停止了閃爍,我不喜歡照相,本人形象不佳,我不想把人家昂貴的相機鏡頭憋壞,而且我這人喜歡觸景生情,看到那麼多照片,說不定什麼時候真的會情不自禁的潸然淚下,讓外人看見肯定會被嘲笑的。看看時間不早了,大家也該離開了。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相聚的結局自然是相離。大家收拾東西下樓,班長喝高了,隻能我們幾個把他扶下去。我與愛峰一人一邊,班長的胳膊搭在我們肩膀上,大家一起向樓下走去。來到酒店門口,有人提議大家照一張合影,正好酒店的服務員可以幫我們按下快門。於是一張合影產生了,照片背景是這家酒店的大門,李世鬆李揚新婚喜宴在一號廳舉行的霓虹屏幕是這裏最顯眼的裝飾,兩個大紅喜字將聚會將別的氣氛烘托到極致,照片上的人表情各不相同,嚴肅的,可愛的,調皮的,好奇的,歡樂的,神秘的,還有一個不省人事的。不懂內情的人看見這張照片肯定會以為使我們在參加同學的婚禮,多年以後再看這張照片不知又會是什麼感受。照片中的孩子沒有去年的那條圍巾,照片中的我還如一年前一樣胡子拉碴。
愛峰說下午大家一起找個地兒玩玩去,這個建議沒有付諸實施,有人說要趕下午回家的汽車,有人不省人事,有人太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於是送走了要走的人,我們扶著班長找了家賓館住下了。班長躺在床上,他尚未恢複意識,我們幾個精神還挺好,老田吵吵著要看日本文藝片,這一建議剛一出口就遭到了全體否決,有女生在不可以這麼隨便。小川他們不知從哪兒弄得撲克,一幫人開始鬥地主。別人在打牌,我這不懂的人隻能看電視了,家庭喜劇輕鬆幽默,可以用這些來打發無聊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