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聚會(1)(2 / 2)

“見真的比不見好嗎?”我問,突然我覺得我的問題好傻,可見我真的很想再見到孩子。

“聽哥們兒一句話,還是來吧,咱先不說她,就咱哥們兒一年不見你就不想聚聚啊?趁著機會宿舍哥們兒在一起聊聊天不比在家裏窩著強啊!”小虎說。

“唉,我這心裏還真有點兒怕,你說她要是見我去了會不會笑話我?會不會覺著我這人說話特別不靠譜?”我問。

“這次你來就是為了見哥們兒們,與她無關,若是見到她那隻能說明咱們聚會的地方正好跟她那天的行程安排有重疊之處而已,恰恰可以有一種老友重逢的驚喜,這不是更好嗎?”小虎說。

“哦,那好,我去。”我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啊!到時候一定要來啊!爺們兒點啊!”小虎說。

“恩,衡水見。”我說。

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很艱難的,雖然我還是有點兒害怕,可我還是要感謝小虎,如果沒有他,我想今年我是沒有機會見到孩子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這天夜裏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已經來到了衡水,朋友們來了許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節日裏歡樂的笑容,與人頭湧動中我努力尋找,可終於沒有見到孩子熟悉的身影,也許是她知道我要來這裏,所以不想出來見我吧!滿懷失望與傷心,離開了那個充滿歡樂的地方。街上的風涼的那麼清晰,就跟真的一樣,小風一吹臉上兩道淚痕清晰可見,都怪這該死的風迷了我的眼睛,抬手拭去臉上的淚痕,很冷。我過了裹被子,不知什麼時候八輩子踹開了,我說怎麼會冷的那麼真實。

次日天放晴了,路上的積雪開始融化,看這天氣,再過幾天應該就不會影響出行了,這一定是個好兆頭。

早上,火車站很多人在等車,看那些稚嫩卻同樣美麗的麵孔,他們都應該是趕著聚會的學生,不一樣的著裝,同樣的充滿活力,相比之下我真的老了。一路的火車轟鳴,車窗外是熟悉的風景,灰色的水泥站牌,圓形的候車廳,孤零零的龍爪槐,落寞的月台,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列車員的報站聲響起,我來到了衡水車站。聽老姐說她現在在衡水工作,何不跟她打電話聊幾句呢。

“老姐,忙什麼呢?”我說。

“老弟,你給我打電話真是讓我有點兒受寵若驚啊!怎麼想起跟我打電話了?”老姐說。

“今天聚會呢,我剛來衡水。”我說。

“我知道,你早十分鍾給我打電話的話,那時候我就在火車站呢!”老姐說。

“你在車站幹嘛呢?”我問。

“你不是說了嗎?你們今天聚會啊!我去車站接姐們兒去了。”老姐說。

我意識到,她已經來這兒了。

“怎麼不說話了?”老姐問。

“沒什麼,風有點大,吹得我老流鼻涕,剛剛我拿紙擦了擦。”我說。

“你對這兒不熟悉吧!我去車站接你吧!我把你送到你們聚會的地方去,省的你迷路以後再來向我求救。”老姐說。

“不用了,老姐你還是好好上你的班吧!車站有同學來接。再說了,老弟可是方向感很強的,衡水來了也不是一次了,不會迷路的。退一萬步講,要是我迷路了也不會向你求救的,到時候你再把咱兩個人全帶的迷路了就麻煩了。迷路了就找警察叔叔,人家會把我帶到地兒的。”我說。

“你這孩子真是的,對老姐就這麼沒信心啊!好歹咱也在這兒生活了這麼多年了呢!”老姐說。

“不是對你沒信心,是對你那腦子沒信心。”我笑著說。

“你這孩子是不是又皮癢了,要不要我幫你鬆鬆啊!”老姐說。

“別,你這一幫忙,還不把我鬆的散架了啊!”我說。

“行了,不跟你扯了,還上班呢!晚上給你電話,到時請你吃飯啊!”老姐說。

“好,老姐忙吧!”我掛斷了電話。

車站外一幫哥們兒都等著呢!按照慣例每個人來個大大的擁抱,女生除外,我是個傳統的人,不跟女孩子拉拉扯扯的,我這樣說,大家肯定覺著我這人太老土了,對於這樣的評價我並不感覺意外。小虎說:“來了就好,大家聚聚,在一起聊天談心多好。來到這兒以後感覺怎麼樣?”我說:“什麼感覺?”他說:“還害怕嗎?”我說:“看見你們都在這兒,就不覺得什麼了。”孩子就在不遠處跟一幫姐們兒聊天,看她們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很快活,我也就沒有去打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