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小姐,非常不幸……”
櫻花紛紛揚揚,飄飛如雪。
織田羽織悵然立於迷蒙白霧之中。
年輕男子輕輕牽住了她的手,柔聲細語。
看著麵前這個容顏清雅絕俗的男子,她茫然思索。
我是誰?
我在哪裏?
發生了什麼?
年輕男子的手纖白如玉,骨節分明,在肅穆的深黑色和服袖子下,散發著珍珠一般的光澤。
他的手柔軟如雲朵,卻沒有一絲溫度。
一雙狹長的秀美鳳眼,含著如水般的悲憫與溫柔,讓織田羽織覺得莫名的心安。
與他四目相對的瞬間,最關鍵的回憶,如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
她是一名優秀的少年馬拉鬆選手。
正在備賽一場即將到來的越野馬拉鬆錦標賽。
而在早晨的訓練中,她不幸被山峰上的落石擊中,跌落山穀送了命。
織田羽織連忙垂眸,看向自己的身體。
她依然穿著那身速幹運動衣。
隻是,白色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紅色。
“嗚——”
織田羽織發出一聲悲鳴,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才十五歲!
我還有很多事沒做!
我還有冠軍夢沒有實現!
年輕男子垂首,伸出手臂,輕輕柔柔地扶住織田羽織的雙臂。
他悠悠然長歎一口氣,伸手撫摸織田羽織的頭頂道:“織田小姐,不要過於傷心,你還有我。”
一股暖流緩緩注入織田羽織的心頭。
良久,織田羽織抬起頭,凝視著他問道:“請問……你是?”
“織田小姐,你仔細看看這是哪裏?”
年輕男子勾唇淺笑,溫聲詢問。
織田宇治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櫻花樹。
若有所悟。
這是那棵生長在京都織田家老宅的百年櫻花樹。
她兒時,常在樹下嬉戲。
而男子膝頭放著的那把三味線琴……好像正是爺爺生前最喜歡的那把……
她剛才就是順著三味線的樂音來到這裏的。
她聽到的那首曲子,也是爺爺生前最愛彈奏的《月櫻》
是這位年輕男子用這首樂曲引導她來到了這裏。
“這裏是京都的織田老宅?”
織田羽織環顧四周,輕聲問道。
織田家在戰國時期是名門望族。
雖然近代日趨沒落,但是仍然在京都擁有一座古老氣派的宅院。
這座宅院承載著她人生最快樂,最溫暖,最無憂無慮的回憶。
自從隨父母移居東京後,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去過了。
年輕男子輕輕點頭。
“可是……你是誰?”
織田宇羽織微蹙眉頭問道。
她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年輕男子。
他肌膚白皙,眉目異常古典俊秀,身著繡著織田家五瓣櫻花家徽的黑色和服。
一頭瀑布一般的烏發隨意束在腦後,倆綹碎發散漫地垂在兩頰,腰背挺直地坐在石凳上。
年輕男人勾唇微笑說:“織田小姐,我們是老熟人了,你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