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見了我的本事,上一輩的老人也死的差不多了,那麼柯爾斯的家主從此以後就是我格林娜·柯爾斯。”

格林娜給這群惶惶如驚弓之鳥的人留下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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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格林娜回來後,莫莉隱約覺得這孩子有些不對勁,但畢竟非自己的親生孩子,近日又表現得極為乖巧,無法可說。

格林娜被下毒後病得不輕,強撐著在俄國那邊待了幾天,回來後她雖然麵上不顯,內裏已經虧空,確實感到自己的生命在大量地流失。

這幾日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專心致誌地自學空缺的知識,幾乎是茶飯不思。

“格林娜,你有朋友來了。”莫莉在樓下喊她,夏季格外炎熱,格林娜在自己屋子裏也隻穿一件吊帶睡裙。

聽見莫莉的喊聲,她應了一聲,挑了一件蘋果青綢緞過膝長袍披上,係上三枚環扣後翩然下樓。

斯內普站在客廳中央,並沒有坐下,他安靜地看著格林娜,等她自己說些什麼。

“韋斯萊夫人,我能和我的朋友出去逛一逛嗎?晚餐之前會回來的。”格林娜拉住正準備給喬治和弗雷德換尿布的莫莉,柔聲請求。

“沒問題,不過我可警告你,不許偷偷抽煙。”莫莉應允,但加了一條規則。

“好的好的,那我們走了。”格林娜點點頭,換了一雙鞋後就扯著斯內普往屋外去。

(請播放【Weu0027ve Never Met but Can We Have a Cup of Coffee or Something】)

“你…還沒有畢業嗎?”斯內普起了個話頭,這一年來人事變幻,變數總是戲弄他,直到無意間拿起一張報紙才明白她的身不由己。

格林娜怔然,頗有疑慮地掃了一眼自己的鞋尖後才抬起頭幽默地回應:“凱茜下手有些重,這不給我腦子都毒傻了。”

“不,我是說…你最近怎麼樣?”斯內普知道這大概是二人之間少有的一次心平氣和地說話了,難得開口不再是針尖對麥芒。

“你這叫我怎麼答?我說好你大概也不會信,可是說不好,你又要再問些別的。各人有各路,不必關心我好不好,有這空,不如好好關心你真正在乎的人。”格林娜灑脫地答話,臉上笑意不減,反而更盛。

“誰?”他垂下眼,幾乎是否認了格林娜的話。

“比如莉莉,你不是很喜歡她嗎?”格林娜自信地一語道破,人也許會說假話,可她的預言不會有假。

“你說得對,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這回答卻讓格林娜吃了一驚,她仔細端詳了麵前這個高大的黑發青年,想要從他至暗的眸子裏摳出些作假的嫌疑,卻又誤入了一片清澈的湖。

“那很好啊!”格林娜將環繞在手上的發帶解開來,把自己滿頭的卷發高高束起,愜意的光灑在她的手上、身上、潔白的額頭上。

“謝謝你。”斯內普突然冒出了沒頭沒腦一句話,讓格林娜甚是詫異。

“謝什麼?”格林娜下意識地問出口。

“我被掛在樹上那次,謝謝你。”

聽見這事,格林娜的思緒繞回從前:

她躲在樹後看書,詹姆一行人與斯內普發生了些衝突,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準備離開。卻見到詹姆施咒,將斯內普掛了起來,袍子還沒徹底翻下來時,她下意識地開口:萬咒皆終。

斯內普摔下樹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詹姆他們就奪步上前,皺了皺眉後放棄了與這群人爭執,隱身咒一放,拽起斯內普就走。

沒待斯內普反應過來,她已經回了寢室。

“不客氣。”短暫回憶過後,格林娜輕描淡寫地接受了斯內普的感謝。

“還有…”

“還有?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格林娜表現得有些不耐煩。

“我…對你…”

“我知道。”格林娜水紅色的眼睛微微一亮,看著麵前又一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眯起眼。

這回倒是輪到斯內普震驚了:“你……”

“西弗勒斯,這世界上有太多我知道但無法言說的事,我雖然正值豆蔻年華,可是靈魂已經足夠老衰,不得不利用起一切我能用的,包括感情,這並不順意可卻是必須。你種下的,不過是一棵無法結果的樹苗而已。”格林娜回眸,晶亮的眼睛裏盡是無奈,“太多太多我要付出才能得到一點點想要的,太痛苦了。你並不真正愛我,你喜歡的,隻是我空空的殼子。”

二人對立良久,西弗勒斯率先轉身離開,格林娜也沿著來時路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