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地說：“回頭我給你發消息，你配合我行動。”
吉田清子愣愣得看著他，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不由帶出一絲雀躍：“我知道了，降穀先生！”
笑意在吉田清子的眼睛裏洇開，露出一點工作時難見的俏皮。
東京的另一側，厚重的雲層下，白慘慘的實驗大樓裏，燈光仍然亮著。
永川琦玉坐在辦公桌前，靜靜地瀏覽著實驗數據，等待時鍾上的指針轉到約定的時刻。
門外有輕微的動靜響起，永川琦玉站起身走到門口。一個年輕女性走了過來，是實驗室的科研人員之一。她走到永川琦玉的麵前，臉上帶著笑容。
永川琦玉看了她一會兒，嘴唇動了動：“貝爾摩德？”
對麵的人把麵具撕開，露出一張明豔的臉龐。她收起了笑容，稱呼道：“瑪瑟蘭。”
永川琦玉點點頭，把她帶到一個房間，裏麵擺滿了各種儀器。
按照要求，貝爾摩德的體檢必須是秘密進行的，資料也會嚴格保存，因此隻能由永川琦玉自己一個人完成，並且還特意選在了已經下班的時間。
體檢的內容繁瑣又複雜，全部忙完已經到了深夜。
在永川琦玉放下最後一項儀器的那一刹那，貝爾摩德的槍口指到她的額頭前，語氣冰冷：“你應該明白把我的事泄露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我會遵守基本的職業道德。”永川琦玉抬眼看她，平淡地說。
“我說的可不止這些。”貝爾摩德說，“是你看到的任何事，瑪瑟蘭，明白嗎？”
氣氛驟然凝結，永川琦玉沉默了一會兒，貝爾摩德的眼神愈發冷峻。
良久，永川琦玉吐了口氣，輕聲道：“當然。”
貝爾摩德滿意地放下手槍，離開了。
永川琦玉回到電腦前，整理數據。
正式接手雪莉的研究工作之後，一些資料也對她解禁，其中就包括aptx4869過往的實驗數據以及使用對象。看著資料上那一水的死亡結果，以及貝爾摩德的體檢資料，不由得皺起了眉。
貝爾摩德被安排體檢，一定是因為服用了什麼藥物或者體內有什麼變異。但她一向是神秘主義作風，又受BOSS的寵愛，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不要說永川琦玉這個整天泡在實驗室裏的人了。
但是她的體檢結果卻與一部分小白鼠的數據有重合之處。
aptx4869一直被作為無痕跡的殺人藥物使用，在雪莉之後接手的負責人也都延續了這個思路，卻不盡如人意。雪莉的藥物致人死亡是因為aptx4869具有誘導細胞凋亡和增強端粒酶活性的功能。而細胞凋亡毒素誘導了年輕健康的細胞的死亡，也就實現了毫無痕跡的殺人。但雪莉的實驗卻曾經往改變死亡的細胞這一方向考慮過。
一旦被誘導凋亡的細胞變成年老的細胞，這種藥物可能並不會讓人死亡，反而能延長人的壽命。
貝爾摩德的體檢結果恰恰體現了這種傾向。
會是巧合嗎？
永川琦玉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