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回來看見的就是沉默站著的兩人,不過它關心的隻有西弗,一旁的老人連順帶都沒有。
它把從湖裏帶來的漂亮石頭放在了西弗腿邊,等身體被毛巾擦幹後,才扒拉著爬進口袋裏。
西弗把碧綠的石頭擦幹淨放到另一邊口袋,然後朝附近的餐廳走去,伊西多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總在找機會跟西弗多相處。
餐廳裏人不算多,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西弗用蹩腳的俄語點好餐後,伊西多搶先付了錢,他雖然不再提認孫子的事,但能彌補的他都在努力彌補。
“你不必這樣的,我並不是你的孫子。”西弗將錢給了遞給伊西多,他對老人的感情很複雜,但看見那傷神的模樣又於心不忍。
可是原身和原身母親都已死去,伊西多該彌補該愧疚的不是他。
伊西多看著西弗那張和女兒有五分像的臉出了神,如果沒有聽信安東尼的一麵之詞,他也不會被孫子如此排斥。
“懷特先生…冒昧問一下,你的母親…她…怎麼樣了?”伊西多這段時間和西弗熟悉了一些,知道他麵冷心熱,於是問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問題。
西弗喝了口咖啡提神,他抬眸撞進老人渴求答案的緊張模樣,有些嘲諷的笑了笑。
“在我十五歲的時候酗酒成癮的父親喝酒喝死,沒多久母親積勞成疾再加上鬱結於心也去世了,隻留下我一個人生活,普林斯先生,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伊西多雖然料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親耳聽見還是讓他肝膽欲裂。
“難怪…難怪過了這麼多年她都不去看我…對不起…”伊西多難受的揪住胸口,臉色青青白白的。
安東尼不愧是旁支裏最聰明的人,輕輕鬆鬆就算計的他們父女離心,還得到了普林斯家族主支繼承先祖藥方的資格。
西弗握緊魔杖隨時準備施救,他可不想背負一條人命。
“抱歉…你說的我都不知道…”伊西多很難想象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如何在倫敦生活,更何況還是個混血巫師,“我以為你在五歲那年發生車禍的時候就不在了…你的媽媽因為麻瓜醫生搶救不及時也…”
他說著哽咽了起來,渾濁的眸子裏滿是後悔,如果當初他親自去看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都怪他的固執和偏見,害得自己和女兒陰陽兩隔。
西弗坐在對麵冷眼旁觀,他三兩口吃掉麵包,將一個用黑色長盒子裝起來的備用魔杖拍在了桌麵。
“別跟著我了,”他站起身俯視著幹瘦的老人,緩緩吐出一句話,“別讓我討厭你。”
說完就轉身走出餐廳,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
【西弗,真的要丟下他一個人嗎,他看起來好慘哦。】蛇怪從口袋裏探出頭朝餐廳看了一眼,便看見了老人落寂的背影。
西弗不輕不重的嗯了聲,他其實也是為了老人的安全,本身他就在躲避伏地魔的‘追殺’,要是老人身後的勢力也追了上來,那就是雙倍刺激了。
雖然蛇怪很強大,但他和老人的關係又沒正式相認,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而且…多帶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
蛇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西弗到哪它就去哪裏,它隻是感覺西弗離開倫敦後就不怎麼開心,老人陪在西弗身邊,也有個可以聊天的人呢。
西弗不知道蛇怪的擔憂,他緩緩走在街道上,四周都是極具特色的俄式建築,他的手往脖子上一摸,卻是摸了個空。
他悵然若失的盯著空空如也的手,才驚覺相機沒帶。
蛇怪倒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四周,它除了跟隨薩拉查征戰那些年,其餘時間不是在莊園就是在霍格沃茨地道睡覺,而且千年前的景物和現在都不一樣。
它美滋滋的叫西弗給它買大列巴吃,然後手臂長的大列巴被它一口吞掉,還好風衣口袋足夠大,西弗又施了忽略咒,不然一定會被人圍觀的。
伊西多看著那長長的盒子,就猜到了裏麵是魔杖,他抿唇打開盒子,卻在看清杖身的時候差點落淚。
這是他在艾琳十一歲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帶著她去對角巷購買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