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原be結尾,和《草神篇:跌亂夢境》結局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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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任務……zi……zi……】
腦海裏好像有電流的聲音。
好吵。
【zi……複活……zi…zi……】
有光。
天亮了嗎?
……
長安緩緩睜開眼睛,顆粒一樣的光爭先恐後的湧入她的眼眸。
清風攜著陽光從半敞的窗戶鑽入室內,窗外樟樹葉綠油油,麻雀蹲在電線上左右張望。
雲朵一片一片,像被天空折斷了翅膀。
好美。
好美啊。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冰涼的墜入發間。
她好像去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見過很重要的人。
那好像是很遠很遠的遠方,遠到連記憶都似乎要模糊起來。
“滋滋……”
眼珠微微滾動,長安用餘光看見床邊那台巨大的機器,機器運作的時候,發出“滋滋”的聲音。
剛剛聽到的是這個聲音嗎?
全身都在疼,也動不了。
“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安、安安!你醒了!?”
婦人顧不上掉了一地的蘋果,鼻尖一酸,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溫熱的淚水掉在床上,“啪”的一聲,很輕微。
是媽媽。
她想喊一聲媽媽,但是開不了口。
連最輕微的聲音都無法發出。
模糊的記憶如同潮水般褪去,一段清晰地記憶呈現在長安麵前。
她想起來了。
她好像是從高樓墜下,大概那時摔得很嚴重,所以現在才會變成這樣。
她還活著。
過去多久了呢?
不記得了。
不知道是剛醒來還是全身都在疼,總覺得腦袋有點空。
好像忘記了什麼事,也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再睡一會兒吧。
……
從長安墜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時間。
已經經曆了數月的康複運動,她努力的朝著普通人的方向恢複。
生活始終很平靜,平靜到她甚至覺得這是虛假的幻夢。
偶爾腦海中會有一閃而過的聲音,在對她說什麼話,她卻隻能聽清楚隻字片語。
有時,是在叫她的名字。
有時是別的。
譬如風,煙花,愛。
大概是腦袋還沒完全恢複吧。
也有可能是精神分裂,聽到了別人聽不到的聲音。
可隻是這樣想著,長安就感覺心底湧出了無可名狀的情緒。
她坐在公園的草坪上。
因為是周末,公園裏充斥著小孩的歡笑聲和大人的呼喚聲。
公園裏的顏色,格外顯眼。
她抬頭,看著天空,看著白雲,看著飛鳥,直到感覺有溫熱的水從臉頰劃過。
“又哭了。”長安順手擦了擦眼淚,“摔了一次變成淚失禁體質了嗎?”
明明沒有讓她悲傷的事情。
她過得很好。
她活在一個充滿了愛與和平的世界。
“長安!”
兩個字像是打碎了水麵,隱約能看見水中幻夢的輪廓。
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輪廓。
“長安,我沒來遲吧!”
被拉回現實,長安循聲望去。
少女穿著雛菊黃的小裙子,卷發慵懶的綁在腦後,背著小挎包,急匆匆的朝著她跑來。
是蘇蓮心,和她關係很好的朋友。
長安又擦了擦眼角,確保自己沒有殘餘的淚水,才站了起來,溫聲道:“我也才到不久。”
“又哭了嗎?”蘇蓮心問。
“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長安望向天空,向著太陽的方向伸手,被溫暖的光照耀得輕輕眯起眼睛,“大概是被這個世界的美所感化了。”
雖然隻是平常的天空,平常的世界。
“這就覺得美了?以後這樣的景色會讓你看到膩的!”蘇蓮心挽著長安,笑道,“今天的電影你看了預告嗎?”
長安跟著蘇蓮心的步伐往前走,回答:“是愛情片?”
“雖然說確實是,但你肯定沒看電影預告。”
兩人手挽手走在街上,街道上的人三三兩兩的在一起,成為長安目光中的風景。
蘇蓮心像個活潑的小麻雀一樣在長安身邊嘰嘰喳喳,從電影預告一直說到牛肉火鍋,好像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題。
長安看著她雀躍的樣子,覺得這樣的狀態有點熟悉。
就像……自己曾經也像她一樣,有永遠說不完的話題。
有嗎?
記不清了。
“……我好久沒吃過了,結果前兩天我媽給我買了一箱,我現在都還沒吃完呢!”蘇蓮心說完,忽然察覺到長安停下了腳步,不由問,“怎麼了嗎?”